安頓好了眾人,白一弦打量了一下牢房,自語道:“沒想到越混越回去了,竟然還混到牢房裡來了。
不過看他的模樣,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並不擔心。
他想起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慕容楚和他的對話。
當時說賢妃被放出這件事,慕容楚當時說道:“五皇兄那邊的人正在為錯失良機而懊惱,這工部尚書餘淮成,乃是三皇兄的人。
他若在這時候出手對付你,尤其是他的小兒子明顯有錯的情況下,五皇兄的人,不會再錯過這個機會了。”
白一弦笑著說道:“這麼說,那餘大人應該也能看透這一點,看來那餘以安,是白被我揍了一頓。”
慕容楚搖搖頭,說道:“不,餘淮成喜歡護短,尤其寵愛自己的兒子,這是人盡皆知的。
他有三個兒子,只有大兒子優秀一些,其餘的兩個,皆是不成器的。可以往的時候,無論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犯了多大錯,餘淮成都只是口頭斥責一番。
從來也不肯責罰,動他們一下。更何況,餘府的老太太,更是看重這幾個孫子,若是得知孫子被打了,還被你抓入了大牢,她一定會讓兒子教訓你,為孫子出氣的。”
白一弦說道:“餘大人怎麼說也是個工部尚書,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怎麼也不會在這種關頭,犯這樣的錯誤吧?”
慕容楚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是在算計什麼,說道:“京兆府尹這個職位,只是四品。堂堂二品大員,自然可以任意拿捏。
其實對於這種二品或者是三品大員,打壓拿捏四品五品之類的官員的事情,在我朝並不少見。
一般情況下,別的大臣,就算知道了,也會權當不知。”
因為他們自己就是二品,自然也有打壓拿捏別人的時候。所以一般這種事,不會拿來作為攻擊對手的手段。
當然,不能說肆意打壓,他是你的人,我就要無故將他撤職,這不行,那豈不全亂套了?
必須事出有因才行。在京城為官,品級越高的官員,心中越要有度,這裡面的水很深,也有許多不成文的規定。
慕容楚接著說道:“你之前那任京兆府尹,惹了戶部尚書,即使沒犯多大錯誤,不也照樣被撤了麼。”
白一弦點點頭,徐升那件事,他還參與其中,人是彭婉瑜抓的,徐升不過是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打算審訊他和向民元罷了。
根本就沒來得及動刑,但當天下午,他就被人給擼下去了。而戶部尚書什麼事兒都沒有,連個彈劾他的奏摺都沒有。
慕容楚說道:“所以,一個四品京兆府尹,膽大包天,打了餘淮成這個二品大員的兒子,他想報復,打壓你,拿捏你,根本就不是事兒。他自然不會想到,會出什麼問題。”
正常來說,區區一個四品官,打了二品官的兒子,二品官去處置四品,便算得上是事出有因了,按照京城高官之間那不成文的規定,餘淮成自然不會有什麼事兒。
正因為這不成文的規定,加上餘淮成護短的個性,所以,他是一定會來找白一弦麻煩的。
徐升的事情,就是例子。尤其是白一弦膽大包天,不但打了,還給抓了。
白一弦說道:“這麼說,這位餘大人,一定會來找我麻煩咯。”
慕容楚說道:“是,不過你和徐升不同。”
白一弦說道:“有何不同?照葉兄所說,區區四品,還不是任人拿捏的麼。”
慕容楚說道:“自然不同,這件事,原本就是你站理,就算是打了餘以安,也是事出有因。
你和徐升不一樣的是你的人脈。你本就無錯,你若出事,靖康王,寶慶王,還有刑部尚書左慶元,他可是五皇兄的人。
甚至,黃忠燕。禮部尚書賈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