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官妓比普通的娼妓還要慘一點。
普通的妓子起碼還有一點從良的希望,官妓連這點希望都沒有。
不但她們本身沒有希望,她們的後代,也沒有脫離這種賤籍的希望。
官妓如果生了孩子,男的天生為奴,女的依舊是娼妓。
這種情況,想想都覺得絕望。
所以,官妓一般不生孩子。
她們會直接服用避子湯,即便不小心有了孩子,她們縱然心中百般不捨,但也會直接打掉,以免讓自己生下的孩子出來受苦。
一般官妓,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遇到皇帝,得皇帝喜歡,金口赦免。
但皇帝不可能逛青樓,所以這條路基本上不可能。
除此之外,一般的皇室中人,也有一定的可能幫她免罪。
當然,這要看其父所犯罪責的大小。
只要不是造反這樣的大罪,像是白一弦、靖康王、寶慶王,跟當今皇帝關係都不錯。
開口問他求個赦免,也不難。
但如果換了死去的老皇帝,這就有點懸,說不定還會挨一頓斥責。
除了皇室中人,其他的人,想要做這種事,明面上壓根不可能。
所以,像是之前櫻蘭她們說的那個大官,說要娶花魁為妾,還說能幫她脫離賤籍。
要麼是吹牛逼,要麼就是暗中做一些違法亂紀的手腳。
他們這種人,暗中做點手腳,搞些小動作,幫一個官妓暗中脫離賤籍,並不是很難,有的是空間可以操作。
問題是別讓人抓住把柄就行。
白一弦都不用去找他別的麻煩,就衝這一點,都能整死他。
此時櫻蘭見香雪不在,心中糾結了再三,顯然也是在腦海裡思想爭鬥了好久。
才終於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的問道:“爺,您方才說,能幫人消除娼籍……不知可不可以……幫小女子……。
爺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是想說,我願意給爺,給這位護衛哥哥,不求為妾,當牛做馬都行。
不止當牛做馬,讓我做什麼都行。
當然,如果這件事太麻煩的話,或者爺不願意的話,櫻蘭也不敢強求。”
櫻蘭說話小心翼翼,又有些緊張,因此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白一弦看了她一眼,櫻蘭緊張害怕的差點眼淚都出來了。
天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又生怕白一弦生氣,把她趕出去,甚至於覺得她冒犯了他,治她的罪。
因此,說完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不該衝動的。
可是不說的話,她同樣也是會後悔的。
因為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
櫻蘭坐在那裡,雙手絞著手帕,緊張的坐立難安,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絞爛了。
白一弦看著這個小女孩子,微微一嘆,說道:“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見白一弦說話態度依舊溫和,沒有要怪罪的意思,櫻蘭心中也是微微放鬆。
但旋即又有些失落,因為白一弦並沒有說會幫她。
但她卻不敢再問再詢問求證了。
此時,香雪也已經回來了,兩女開始跟白一弦介紹這蒔花館的種種,包括進來的人等等的。
別看她們年紀小,可很會察言觀色。
白一弦目光所及,看到哪裡,她們立即就能跟著介紹。
包括來蒔花館的那種有一定身份背景或者是格外有才華的嫖一客,她們也能說個六七分。
白一弦也是暗暗點頭,這蒔花館雖然是青樓,但這裡麵人才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