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次皺皺眉:“什麼都沒說,站了站就走了?”
牢頭肯定的回答道:“是,小人一直陪著,確實就站在遠處往牢裡看了看,然後什麼都沒說就直接離開了。”
皇帝問道:“那你覺得,她有沒有發現什麼?”
牢頭微微側頭,似在回想,又似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補充道:“牢裡的人,一直是面朝裡的,林縣主並未看到他的正臉。
只是在她臨走的時候,牢裡的人,微微側了一下頭,林縣主看到之後,表現的有些失常,似乎有些震驚,還往前走了兩步。
不過,最後她也沒說什麼,就直接離開了。小人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
皇帝點點頭,說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日後,任何人,都不得再允許他們去探望。”
牢頭點頭道:“是……額,敢問皇上,若是德妃娘娘前去……”
原來德妃偷偷的去探望,和派人去給慕容夏送東西,皇帝都是知道的。
甚至太子慕容楚,之前允許德妃的人去給慕容夏送東西,讓牢頭他們幫忙收下這件事,皇帝都是知道的,也是他默許的。
皇帝說道:“探視一律不準,不過,送東西,可以照例收下。”
也不能一下子變化的太多。雖然他們去探視,去送東西都是偷偷的。
但牢頭突然剛正不阿,既不讓探視,也不讓送東西了,還是會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牢頭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點頭說道:“是,小人遵旨,皇上若無吩咐,那小人便告退了。”
皇帝揮手屏退了牢頭,心道未免夜長夢多,這冒牌貨,還是得快些死才行。
就等黃庸大軍,到達邊關之後吧。還有德妃那邊,到時候也得看緊點兒。
皇帝的心中有了計較。
至於林淺……皇帝沉著臉色,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她與慕容夏雖有過婚約,以前關係也不錯,不過當初畢竟年幼,兩人也不會太親密。
後來,他們退了婚,雙方就再無接觸,如今這麼多年了,那就更不熟悉了。
而牢中的那冒牌貨,與慕容夏有些相似,側顏更是像個七八分。加上在牢中日久,憔悴消瘦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那林淺應該不至於會僅憑一個側顏就能分辨出來才是。
不過,就算她真的能分辨出來又如何?以她的聰敏,就算看出來牢中的人是假的,她應該也不會隨意到處去說。
當然,若她真的這麼蠢,到處散播這訊息,皇帝也不介意順手除掉她。
隨後,皇帝與曹德又說了幾句話,主要是關於慕容夏的葬禮的事。
說完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皇帝剛準備去休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又叮囑了曹德一件事,讓他去辦理,然後自己才安然的去休息去了。
曹德也不敢怠慢,立即招了一個小太監來,讓他領兩名侍衛,快馬加鞭的去送皇帝的口諭。
這口諭是給白一弦的。
白一弦自從得到監製炸藥這個任務之後,就開始以忙皇帝交代下去的任務為由,開始光明正大的不上朝了。
為了不落人口舌,他還直接跑去了鞭炮坊,住在了那裡。
這下,就算有人想要說啥,都沒什麼藉口了,畢竟人家白郡公,對皇帝交代的任務如此上心,誰還敢說什麼?
皇帝的口諭便是讓白一弦,接到旨意之後,第二天前來上朝的。他打算在明日早朝的時候對白一弦進行封賞。
雖然太子慕容楚那邊還要再繼續觀察三天,但當時皇帝答應杜雲夢的是隻要太子的毒解了,就將賞賜給白一弦。
如今,太子的毒也算是解掉了,皇帝也不能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