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聲音越大,語句逐漸高亢,“喝起來更是甘旨肥濃!令人食指大動,欲罷不——”
“嘔——”
只聽見兩聲,蕭見琛同陸繁一同衝出去,趴在吊腳小樓的欄杆處乾嘔了半天,直到聞見似有若無的酒香才緩過來。
“夫人,夫人……”王文才端著瓦罐追上來,“這可是好東西啊!夫人要趁熱喝!”
“拿遠些!”蕭見琛大聲吼道,後背緊緊貼在欄杆上,半個身子幾乎掉出去。
“好,好。”王文才臉色愈發難看,捧著瓦罐一步步後退。
等人跟五毒湯都走出幾米遠,蕭見琛才慢慢放鬆下來。
“咕嚕……”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陸繁一眼,陸繁十分識趣:“殿下,是我的肚子在叫,我餓了。”
蕭見琛摸了摸腹部,小聲道:“我也餓了。”
陸繁轉頭,朝王文才狠狠控訴:“你們南疆果真野蠻!居然以蟲做湯,簡直荒唐!那湯喝下去豈不是要去半條命!”
王文才有苦說不出,只能不斷強調,“這是好東西,這是好東西啊!”
蕭見琛自然是不信的,他瞪了王文才一眼,“你們是不是故意給本殿下吃蟲子,若真是好東西,你先喝一口給本殿下看看!”
王文才二話不說,捧起瓦罐,“咕咚咕咚”,半罐湯直接下了肚。
蕭見琛,陸繁:“……”
王文才:“嗝——”
“滾滾滾!嘔——”蕭見琛胳膊不斷揮舞著,將王文才趕走後,同陸繁趴在一處乾嘔。
嘔著嘔著,陸繁眼淚汪汪勸道:“殿下,我肚中空空,吐都吐不出,那粑粑跟餅子看上去能吃,不如我們吃點,先果腹也好。”
誰知蕭見琛情緒十分激動,他高高抬起胳膊,在空中指指點點,“我蕭見琛就是餓死,死外面,從這跳下去,也絕不會吃他們一點東西!”
說罷一低頭,同樓下摘果子回來的花酌枝對視在一起。
“撲通!”
蕭見琛愣了半晌,他緩緩收回胳膊,手指死死按在胸前,那裡像是裝了什麼奇巧機關,自見了下頭的人,就跳的一發不可收拾。
花酌枝已經在這兒聽了許久,可當蕭見琛真的朝他看來時,他又慌慌張張躲閃開目光。
這時沈碎溪也從樹林中鑽出,他彎腰擦去鞋尖的髒泥,直起身時也發現站在二樓的主僕二人。
他笑笑,走到花酌枝身邊,抬頭同蕭見琛打招呼,“夫人好雅緻,可是在看風景?”
沒有王文才譯說,蕭見琛壓根聽不懂苗疆話,他乾咳一聲,雞同鴨講道:“你們吃了沒?”
說完,那眼神直勾勾盯在花酌枝身上,喉嚨裡像是擱了個火爐,燙得他嗓子眼又緊又幹。
花酌枝則一言不發,手指頭不自在地攪弄著挎包的帶子,耳垂泛著粉色,幾乎同他的耳飾融為一體。
而陸繁的眼睛也時不時往沈碎溪臉上瞄,瞄一眼便控制著自己挪開,挪開後又不爭氣地再瞄一眼。
對於兩個人這樣的眼神,沈碎溪十分熟悉,他了然笑笑,同花酌枝道:“看他這樣子,還是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