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枝何止是赤著上身,分明是隻著一條長褲,連腳上的銀靴也不知去處,嫩生生的雙腳就這麼踩在青石板上,腳腕處有什麼東西泛著刺眼的光,蕭見琛眯了眯眼,很久之後才看清,那竟是一圈銀鈴。
花酌枝早已發現站在人群外的蕭見琛,他踩著鼓點故意走近,在下個動作時突然轉身。
看清花酌枝後背的東西,蕭見琛倏地瞪大雙眼,那竟是一株深紅的醉眠花刺青,花苞舒展至整個背部,玉白的身子將花襯得愈發鮮豔,又在黑髮的遮掩中若隱若現。
清純的背後,藏匿的居然是妖豔。
這讓蕭見琛看得痴了,看得傻了,困在一顆心中,久久不能轉圜。
“琛哥哥。”
蕭見琛回神,才發現花酌枝已經來到跟前。
“枝枝。”
花酌枝甜甜一笑,“琛哥哥,我跳的好嗎?”
“好!”蕭見琛傻乎乎點頭,卻總覺得有些氣短,他摸了摸胸口,裡頭好像生了兩顆心,一左一右,此起彼伏,跳得不亦樂乎。
花酌枝緩緩湊近,側著耳朵聽了會兒,一臉天真問道:“琛哥哥怎麼心跳得如此快?”
“我、我……”蕭見琛連忙找了個藉口,“我一聽到敲鼓,心就跟著一塊兒敲,這是個毛病,一直好不了。”
“原是這樣。”花酌枝站直身子,將碎髮別至耳後,可他清楚明白得很,人會撒謊,但心不會,自他出現在蕭見琛面前,胸中便冒出兩個心跳。
一個是他的,一個是蕭見琛的。
——同心蠱已經起作用了。
【作者有話說】
蕭見琛:不用怕,反正那同心蠱還沒養好。
花酌枝:終於養好了。
蕭見琛:不用怕,只要本殿下多多提防即可。
花酌枝:同心蠱開始起作用了。
明天沒有嗷,休息一下,後天再來!
殿下這是在彈棉花
“咚咚咚!咚咚咚!”
兩人偏頭看去,片刻歇息過後,鼓點重新響起。
“枝枝,你是不是又要去了?”
花酌枝搖搖頭,突然拽著蕭見琛往前跑起來,直到跑出去很遠才停下,“他們要從現在一直跳到祭祀開始,日夜不休,我才不去。”
他蹦蹦跳跳往前走,俯身揪起幾根不知名的草,在手裡甩來甩去。
蕭見琛的目光從花酌枝後背的醉眠花挪到他泛紅的腳腕上,隨著走動,那圈銀鈴正響個不停。
“枝枝,你腳疼不疼?”
“不疼,我從小,就這樣。”花酌枝無所謂地擺擺手,他跑到溪邊坐下,雙腳浸在流淌溪水中,一上一下拍打著水面,將腳濯洗乾淨。
蕭見琛跟著坐下,探手摸了摸,溪水在日頭下曬得暖乎乎的,人也跟著睏乏起來。
花酌枝雙手往後一撐,仰頭看著遠處的達彌山,慢吞吞開口,“我出生便長在祭司殿,他們稱我為大人,我每天要做的,便是學著如何養蠱。”
他們稱他為大人,卻用這樣一個身份來約束他,他很小就明白,他肩負著族人的期望,便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