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帶著一股子泥味兒鑽回被窩。
花酌枝還沒睡,他翻身依偎在蕭見琛懷中,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蕭見琛卻一點都不困,一想起他跟花酌枝後日就要成親,就興奮到無法閤眼。
花酌枝迷濛間看了眼蕭見琛明亮的雙眼,他左手悄悄背至身後,再回來時掌心中握了一隻黑色的小蟲。
他慢慢鬆手,小蟲從指縫中鑽出,三兩下蹦到蕭見琛腦袋上,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蕭見琛便打起盹來。
“琛哥哥,困了就睡吧。”
“唔。”睏意來的莫名其妙,蕭見琛把花酌枝往自己懷裡圈了圈,一歪頭睡過去。
花酌枝朝蕭見琛額頭看去,黑色小蟲正在後者眉骨轉圈亂爬。
這蟲叫瞌睡蟲,口器極小,咬人時不覺疼,叫這種蟲咬了,人便會立時睡過去。
看了會兒,花酌枝伸出一根手指,緩緩湊至蕭見琛眉骨上,小蟲嗅到熟悉的味道,立馬有了方向,跳到花酌枝手上喝起血來。
他帶來的蟲不多,這隻蟲是最乖的一隻,不會亂跑,吃飽喝足就自己鑽回蠱盒裡睡覺。
夜深人靜,外頭只有一兩聲蟲鳴,再過幾日天便會越來越涼,到了深秋,就連蟲鳴也很少了。
花酌枝又往被子裡縮了縮,伴著蕭見琛的呼吸聲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拍在地上,發出“撲——”的一聲。
這一聲把正在熟睡的兩人都嚇醒了,蕭見琛迷迷糊糊坐起身,正要去檢視,花酌枝眼疾手快把小蟲掏出來往那邊一丟。
剛支起上半身的人又緩緩倒回去。
花酌枝下床,光著腳走出去,只見蕭見琛連夜砌好的南牆倒了一半,還算完好的另半張牆後,一顆黑色的腦袋猶豫著抬起來。
“嬌嬌。”花酌枝走過去,“不是說了嗎,你不能到村子來。”
大蟒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嘶嘶”兩聲後,垂著頭不敢看花酌枝。
花酌枝看著地上的牆,心中瞭然,估計是嬌嬌想從牆頭爬進來,可剛砌好的牆不太結實,一壓就倒了。
“沒關係,牆倒了可以再扶起來。”
花酌枝摸了摸嬌嬌的腦袋,從半邊牆後跨出去,小聲道:“走吧,我們去旁的地方說。”
嬌嬌從後面趕上,頭一低,將花酌枝頂到腦袋上面,一人一蟒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南疆。
“他們走了多久了?”
陸繁跪在下頭,戰戰兢兢道:“約……約有半月?”
“哎~非也非也。”賈方正連連擺手,一手比七,一手比八,“十七日零八個時辰。”
陸繁:“……”
“十七日,八個時辰……”蕭鳴鈺頻頻搖頭,“若是往大燕走,都快要走到郡城了,那你們可知,他跑去哪裡了?”
陸繁是真不知道,於是老老實實搖頭:“臣不知道,殿下走前,什麼都沒說。”
這時賈方正突然從袖子裡掏出幾枚銅錢,神神叨叨往地上一丟。
“哎呀,是巽卦!巽卦為東南,旅而無所容,故受之以巽。巽者,入也!三殿下先是四處飄搖,無處安頓,而後又入某處,像風一樣,隱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