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象祖暮色凜然的看著史彌遠,只看他的面貌,定然以為是一個忠厚的老者,可是理學一派道貌岸然者甚多,朱熹如此,錢象祖亦相去不遠。等史彌遠說完,就聽到錢象祖滿含怨毒的說道:&ldo;韓陀胄必須得死,當年他脅迫夫子(朱熹)屈辱離開臨安,壓制我理學一派在朝堂上難以出頭,現在又和顧同那個金國叛將串通,奪取社稷大權,我等焉能讓他得意下去?侍郎大人,老夫雖然年事已高,可是府上卻養著一批死士,我看,不如就由我遣派死士進入韓府行刺,如何?&rdo;
楊次山在一旁聽得暗暗心驚,尤其是平日裡的道學大儒、受人尊崇的副相錢象祖,府上居然養有死士,聞聽這個訊息,楊次山不自覺的將身體挪了挪,生怕稍有不慎,惹了這老頭不開心,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掉。
楊次山的小動作,史彌遠並未去理會,事實上他府上也藏有武士和精通暗殺者,但是這些日子,他思前想後都覺得行刺之舉難以行通。
&ldo;錢相稍安勿躁,殺死韓侂胄不不難,難的是如何封堵天下萬民之口?況且韓氏黨羽甚多,若不能將韓賊一舉擊殺,恐怕我等就要反受其累啊!&rdo;史彌遠悠悠一嘆,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也很是焦慮不定。
畢竟韓侂胄乃名相韓琦之後,韓家在朝中人脈遠不是他史家可以比的,殺賊不死,必受其累,這個道理,史彌遠也是懂的。
楊次山也顯得有些害怕的附和道:&ldo;是啊是啊,韓侂胄那廝,心狠手辣,一旦殺不死他,他不定會在聖上面前請命,將我等宗族一一剷除,還是應當慎重一些,慎重一些。&rdo;
史彌遠是深有遠慮,楊次山純屬膽小怕事,眼見著後者的那副有心無膽的模樣,錢象祖忍不住就出言譏諷道:&ldo;只念賊吃雞,卻不見賊捱打,國舅爺啊,世間哪裡有沒有風險的買賣?&rdo;
錢象祖稍一譏諷,楊次山立即氣的臉紅脖子粗,可是一想到這小老頭家裡有死士這件事情,他又不敢反擊幾句,只好將所有的怒氣壓在心頭。
史彌遠見著事情還沒有成呢,自己內部竟然鬧了起內訌,不由氣的拍了拍桌子,有些哀其不爭的說道:&ldo;怎麼,大事未成,就想著窩裡反嗎?&rdo;
錢象祖也不願浪費時間,所以白了楊次山一眼,就默然不語了。
楊次山原本就怕錢象祖這老頭,現在見到府上有刺客的史彌遠也動怒了,心裡面更加的惶恐不安,哪裡還敢亂說話。
眼見著二人終於安分了下來,史彌遠為了不影響內部和氣,又當起了和事佬說道:&ldo;這就對了嘛,大家各自少說幾句,等到將韓侂胄殺掉,到那個時候,在來敘談也是不遲的嘛。&rdo;
韓陀胄就像是懸在三人頭上的斯巴達克之劍一樣,一日不除,是寢食難安啊。
共同的敵人將錢象祖和楊次山又拉回到了&l;刺韓&r;的大業之上,接著之前的話題,二人紛紛就派刺客行刺韓陀胄的利弊分析了一番,最後,三人得出了一個共同結論,那就是出動死士行刺韓侂胄,難保成功,更有被韓氏反撲的危險。
否決掉行刺之舉後,三人又開始變換思路,變著法的想如何才能殺掉韓侂胄。
&ldo;殺掉韓陀胄容易,但是,我們要必須保證可以一擊必中,必須讓韓陀胄當場死亡,這就要求韓侂胄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現在咱們的埋伏圈中。但是韓賊向來看重自己的小命,出進府邸,都有衛兵守衛,韓府之中,守衛更是嚴密,所以,我們需要重新想個辦法,將韓侂胄吸引出來,將其一舉除掉。&rdo;史彌遠擲地有聲的分析道。
&ldo;對,韓賊一死,蘇師旦、陳自強之流,就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必定會打亂陣腳,只有這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