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臉來見我這個父皇、皇爺爺?”
李亨和李豫父子二人渾身戰慄不止,李亨連連叩首道:“兒臣不孝,兒臣罪該萬死,最該萬死!”
玄宗站起來咆哮:“哼,你確實罪該萬死,朕給你們父子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你竟然還不知足!朕今年已經七十有一,還有幾年好活?等朕死了,這個皇位和大唐江山還不是你這個太子的,你們父子就這麼急不可耐了嗎?一定要從朕手裡搶才過癮是嗎?”
皇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幾乎是刀刀見血,太子知道自己再怎麼為自己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連連磕頭,額頭上磕出血來也不停下,還不停說道:“兒臣該死,兒臣該死······”
玄宗咆哮了一陣,似乎是年紀大了,顯得有些疲憊,他閉上眼睛,慢慢說道:“這世上從來只有子女對父母不孝,沒有父母對不起子女的!你這個太子不要做了,和你兒子回去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見任何人!”
李亨和李豫父子倆被圈禁了,雖然沒有直接賜死,但被圈禁還不如直接被賜死,這種滋味可不是任何一個上位者能夠忍受得了的,李亨父子失魂落魄地被人保護著離開了。
誰都沒有猜中玄宗的心思,所有人都以為玄宗既然沒有當場處置太子父子,那麼肯定就會接揭過此事,但沒想到玄宗卻把這父子倆人圈禁起來了,這是啥意思呢?要知道皇帝已經老了,都七十多歲的人了,一不留神把這父子二人給忘了,那這父子二人豈不是要被圈禁到死?誰也不知道玄宗到底是怎麼想的。
六月十五日清早,趙子良從馬嵬驛外的營地營帳中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派出偵騎前往咸陽和長安一帶偵查情況,看看長安和周邊縣鎮是否還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不過馬嵬驛距離長安有三百餘里,偵騎探哨出去肯定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返回的。
啃了乾糧當早飯之後,趙子良找陳玄禮一邊商量佈置防務問題,一邊商議皇帝行轅的去留問題,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不是他們現在能決定的,必須還要問過皇帝的想法才行。
玄宗顯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兩人剛剛各自部署完防務,高力士就分別派來太監宣兩人進驛站內覲見皇帝。
趙子良走到驛站門口,就見兒子趙霆拄著方天畫戟站在門口等著,趙子良問道:“昨夜為父走了之後情況如何?聖駕沒有再受到驚擾吧?”
趙霆道:“沒有!昨夜父親離開後,聖上召見了太子父子三人,不過在太監宣旨之前,建寧王拔劍自刎了!聖上見了太子和廣寧王之後,這父子二人就被圈禁了!”
“哦?”玄宗這麼處置讓趙子良頗感意外,他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皇帝到底有何打算。
趙子良正要往驛站內走,後面老遠就傳來陳玄禮的聲音,兩人隨即一起進了驛站,很快便到了驛站內的大堂,皇帝把驛站這大堂作為了召見群臣和諸將的地方,此時大堂上已經站著不少隨行大臣。
“臣趙子良(陳玄禮)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玄宗的精神比昨夜好了很多,他面帶微笑抬手道:“免禮!二位愛卿既然來了,那我們就開始議事吧!”
“謝陛下”兩人起身退到了武將行列,在這裡武將當中以他們兩人身份最高,因此兩人站在了最前面。
玄宗道:“前日從前方傳來的訊息,叛軍已經出潼關向長安方向進攻。朕和百官抵達馬嵬驛已經一日了,如今長安的形勢如何還不清楚,但只怕叛賊距離長安已經不遠,朕的行宮是去是留?如果要離開,要往何處而去?眾卿家以為如何?”
宰相房琯站出來拱手道:“陛下,老臣認為行宮應該撤往靈州,如今北方大漠胡人勢微,靈州幾乎沒有來自北方的威脅,而西面北面都有黃河天險,西南方向又有隴右河西作為屏障,河東大部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