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不認識。”他凝起眉,“本座記得,第一次見你那晚,本座看見你在河底撿起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陰氣很重,憑直覺,河裡那隻鬼魂寄居在玉佩裡。還好,你立即又將玉佩扔回了河中央。”
那塊鬼玉一直纏著她。她動了動唇,不想解釋太多,覺得是自己的私事,懶得說。
他擁著她的力道緊了緊,“驚雲,你知道不?本座有多慶幸那晚去了喪魂河邊,雖然那條河邊,本座偶爾會去。但那晚若是沒去,就不會遇見你。本座太慶幸那晚見到了你。本座當時好奇怪,一個女子竟然若無其事地敢到這麼恐怖的河邊來,你的相貌當時明明那麼醜陋,本座卻不覺得難看,因為你的眼神很清澈,像會說話、像有靈氣一般,又有一種透世的蒼涼,深深的吸引著本座……”
聲音平靜地訴說著、語氣裡盈滿了濃濃的愛意,似連他全身渾然天成的邪戾之氣都淡化了好多,“見了你第一面,本座就想著見你第二回、第三回……每多見你一次,本座對你的思念就多了一分。起初,本座是不承認的,覺得以本座的冷酷無情、
☆、744。第744章 744 交易9
一顆沒有知覺的心早已麻木不仁,又豈會在意一個女子?誤認為,那定然只是欲、望。”
在她頭頂印一吻,輕嗅著她髮間淡淡的而又好聞的清香,“也就是你,能讓本座牽腸掛肚,也就是你,能讓本座這顆早已沉、淪在地獄的心,能再一次的跳動。”
聽著他的聲音,她的心也跟著寧靜。
她側過身,看著他一半英俊,一半戴著玄鐵面具的容顏,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見她能翻身了,他眼裡閃過一瞬的喜悅,“驚雲,你能動了?”
“嗯。”
他心疼地問,“為何嘆息?”
“有些事情沒那麼簡單。”比方說,現下跟君佑祺翻臉,扯牽面太廣。她與君寞殤有自保的能力,哪怕整個朝廷也奈何不了。
可是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她有母親、有舅舅,有忠心的僕人。
如果翻臉,皇帝、齊王、甚至太子都可能用她的親人相威脅。
坦白說,若是以前的她,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死活,跟古代的‘親人’相處了那麼久,真有什麼事,她不會不顧親人的安危。
何況,她也不想她的家眷跟著她過顛沛流離、逃亡的生活。那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她的母親現在很開心,因為她這個獨生女兒要嫁人了。她的舅舅剛剛重掌兵權,她身邊的下人也很高興。
她暫時不想去戳破這樣的謊言。
就讓她身邊的人再多開心些時日。
在沒有萬全把握的時候,她不會冒然翻臉。憑著感情用事去做些愚蠢的事,使得自己與家人都險入險境,不是她的做風。
君佑祺那個虛偽的小人,她暫時的虛與尾蛇,不算什麼。畢竟,她自己也不是什麼正直的人。
她也不會真的嫁給君佑祺,已經在暗中著手安排了,只是要避開朝廷所有人的耳目,有些難度。
有句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即便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寧,不也挺好。
“是啊,好多事情,總是很複雜。”他抬手撫上她絕色的臉頰,“就像有的時候,明明覺得你心裡是有本座的,卻又不是那麼肯定。你說,你這顆冷硬的心底,有本座麼?”
有。她坐起身,“重要麼?”
“相當重要。”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本座要現在知道……”
她下chuang走到梳妝檯邊,拿起一個四方的白色小瓷盒走了回來,坐在榻邊,開啟盒子,以食指醮著些膏藥擦到他右頰的五指印痕上,“下手太重,都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