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說兒臣得了一種怪病,見不得光。您也是知道的。”慕容澈恭敬地回答,“兒臣也不知何故,見了陽光,渾身就不舒服,身體就會長疹子,數日也難恢復。兒臣索性就晚上出沒,也是一樣的。”
“你這症狀兩年多前就開始犯了,堂堂一國太子,老是晚上出沒,成何體統。”慕容淵板著臉,“要不明天,你陪朕去法敬寺進香。”
“兒臣身體不適,恐難同行。”慕容澈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得像是非人的手腕,“您瞧,兒臣今天曬了一會兒太陽,腕上又起疹子了。”
慕容淵瞅了一眼,他的腕上果真是一手爛瘡,“澈兒病了啊,可有讓御醫看過?”還曬了一會兒太陽,他派遣的探子說澈兒白天時根本就足不出戶。
“謝父皇關心,已經讓御醫瞧過了,御醫說吃了藥,過兩天就好。”
“澈兒,你抬起頭來。”
“是,父皇。”慕容澈站直身子。
慕容淵從坐椅站起,瞧著慕容澈那張傾世的俊臉。
俊眉朗目,鬢若刀裁,頎長的身材配上華貴的太子錦袍,貴氣逼人。他的目光又很溫文恭謙,看起來十足的溫潤君子。
眼前的人明明是他最愛的澈兒了。
他最喜愛的兒子。
可偏偏,他覺得眼前的兒子就像人刻意栽培出來的木偶似的。是他的澈兒變了,還是他的澈兒已經……
華貴的燭臺上點了根粗壯的紅蠟燭。
夜風從敞開的房門吹了進來,燭火忽明忽暗。老皇帝慕容淵看著慕容澈,忽然覺得他臉色蒼白如鬼,少了一種屬於人的生氣。
想到兩年多前,在太子府暗中看到澈兒生生咬死人,生吞人血的那一幕,慕容淵蒼邁的身軀不由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心下陡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但他貴為帝王,
☆、1490。第1490章 1490 朝廷施壓
不能將恐懼表現在臉上。
“咳咳……”老皇帝猛烈地咳嗽著,慕容澈關心地道,“父皇保重龍體。”
“澈兒有心了。”注視著兒子溫雅的表情,總覺得那僅是一句關心的話,並未蘊含一絲一毫的真心,“澈兒進宮,就是為了探望朕的吧。”不希望他有什麼事情要說。
每次他一進宮覲見,全都有所目的。
半是脅迫,半是聽來十分有道理,每一次,即使他貴為皇帝,也只能隨了他的意。
“下個月十五是父皇的生辰,兒臣得知,鳳祥國皇帝與祁天國皇帝親臨我浣月國,來向父皇賀壽。”慕容澈從袖袋中取出兩張諫貼,“這是他們的派遣的禮官呈給朝廷的。兒臣去檢閱奏摺時就順便帶來了。”
太監張吉祥恭敬地接過,呈給老皇帝。
皇帝開啟一看,兩張貼子上分別有鳳祥國與祁天國的玉璽印章,事情倒是屬實。
“兩位皇帝親臨浣月國給父皇您祝壽,是我浣月國天大的榮耀。”慕容澈說得自豪,忽又道,“可兒臣得到訊息,瑞王因為辰妃之死,懷恨在心,派了京師所有他能調動的兵將、護衛,公然誅殺祁天國皇帝君佑祺。君佑祺以誠摯之心前來,其身份貴為帝王,代表的是一個國家,兩國的黎明百姓都盼望兩國和平共處。瑞王竟因私人恩怨,不顧國家與百姓的安危,此舉不僅讓黎明百姓非議不滿,更有多人認為瑞王其心不正,意圖挑起兩國戰事!”
聽到這裡,皇帝慕容淵拍案而起,“好個瑞王,豈有此理!”
“父皇,瑞王在祁天國多年,與辰妃感情甚深。兒臣知道辰妃之死對瑞王來說,著實是心頭之痛。然他身為皇室子弟,就應該顧國體,事事以黎明百姓的利益為先。瑞王公然欲行刺一國之君,哪怕是他國君王,也是有辱君臣之道。他挑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