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滿天飛。老頭兒一高興,放了一個屁,這個屁,飛到義大利。義大利的女王挺滿意,下令全國來放屁,放得香,當鄉長,放得臭,當教授,放得不香又不臭,說明你的知識學問還不夠。
可慧聽罷,什麼烏七八糟的童謠,編的人肯定不是個好東西!女兒嘟著嘴,那我以後不念了,你別那麼兇嘛。可慧唬著臉說,我兇嗎?尾音拉得長長的。女兒一笑,真的有點。可慧自言自語,我最近這是怎麼了?如此憤世嫉俗的。下了樓騎上凌鷹,女兒在身後說:媽媽,你騎摩托車跟走路差不多,沒有超前意識。可慧說,我這是穩步向前,為你安全著想。女
兒一句沒有超前意識提醒了她。
可慧打通了總公司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自稱是杭州人,叫燕妮,是經銷部總經理。可慧說,*的夫人好像沒有做生意吧。對方很寬容地笑了,說,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我父母可能希望我能成風吧。可慧說,我想了解一下貴公司建塔已建了幾層了?我是你們的小客戶。對方說已建了七八層。可慧說到底是七層還是八層?對方說架子是八層,已建到了七層。可慧說,說來說去還是七層,離交付使用期只差一個多月了,工期能按時完成嗎?好像不太可能吧?對方說合同上寫著延期最多不超過半年,還有半年合法延長期。可慧說,並沒有合法的理由來做合法延長。對方說,這位小姐,我們重要的是拿出好產品,差幾個月我想客戶不會太苛刻,我們絕對講信譽,公司資金雄厚,這墓塔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可慧靈機一動說,我聽說公司有詐騙行為?對方不怒不惱地說,我們也接到過這樣的電話,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總是想方設法給我們施加壓力,設定障礙,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慧聽得啞口無言,而後又一串串字眼從電話那邊竄過可慧的耳朵:做生意,哪有包賺不包賠啦,風險要大家共同承擔,公司強調過風險意識。可慧想,現在來說風險意識為時已晚。可慧不甘心坐以待斃,對女經理說,我要總裁的電話和手機,你不會保密吧。女經理
說,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你,總裁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可慧打通了總裁的電話。總裁溫文爾雅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喂,哪位?你的守法客戶,墓塔什麼時候完工,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覆。小姐,我想你應該放心,目前一些內部原因,工程暫停,很快就會上馬。可慧說,我需要你說個時間。對方說,我想我們和客戶一樣急,甚至比客戶還要急,
超過時間我們要賠償,我們肯定要加緊工程建設,若我告訴你哪一天哪一個時候完工,就顯得不老實了。可慧掛了電話,她無心和總裁兜圈子。
可慧又打到B市民政局,問天慈是否和你們單位聯合經營。接電話的是位副局長,他說,是和民政局下屬的一個火葬場掛靠出售。你知道塔已建了多少層?大約六七層吧。一口價值你認為值多少錢?最多不超過500元。我是用一萬元買的。你受騙了,已有很多人來反映這件事,已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其實這是變相傳銷。
可慧突然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但她並沒有感到絕望,她還在幻想,周邊配套設施一旦建成,還是會在500元的基礎上增值的,但無論如何增值,都很難達到目前的價位。她明白最好的方法是將塔位轉讓出去,這就要昧著良心。況且目前已有種種風聲,丟擲去的可能性不大,退回的希望也近乎零。
墓塔的問號打大了。梅雨季節已過,牆上的價碼依然像只大狗熊趴在那裡冬眠。公司依然辦舞會、講課,聽眾大大減少,每次七八個三五個而且成交量近乎零。隨著交付使用期可延長的期限也超過,客戶的質疑越來越多。儘管艾娜主管和謝經理再三解釋,還是人心惶惶。轉眼使用期已超過一年了,問題越來越明朗化。
可慧和伊莉也坐臥不安了,來公司打探情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