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不算什麼,但我必須放了他們,他們才能突破瓶頸。”
“然後我就放了他們,我看著他們用刀子在身上劃開一道道口子,我當時想阻止來著,但小弟說已經開始決不能停下,然後我就看他這麼一刀刀、一刀刀把自己切成了血人。
結果當然是他差點死了,我用幾副草藥吊著他的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叢冰清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彷彿在平復心情。
“我本來覺得小弟和小妹都錯了,但小妹檢視了小弟背部的傷勢後,說他往自己背上割肉的時候下刀歪了,所以才沒成功,她要我幫她下刀。
我本來不想同意的,但她說只要她成功後,就能想辦法救小弟。
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同意了,我現在還記得我在她背上足足割了三百六十七刀,每一刀都是按照她的吩咐,非常精準地切下去的。
當時我一心想著要成功,所以下刀時沒什麼感覺,但小妹也失敗了,他倆都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我給他們吊了半年的命,就都去了,死時身體已經爛得沒了人形。”
叢冰清面露苦笑,轉頭看向蘇臨:“你猜我當時什麼感覺?”
“一定很傷心吧。”蘇臨表示很理解,他知道失去妹妹是什麼感覺。
“傷心?沒有,我覺得我很可憐,他們是多麼可笑啊,竟然把臆想出來的幻覺當做真實,我更加可憐,竟然屢屢對他們報以不切實際的希望……真實太可悲了。”叢冰清搖頭。
蘇臨驚訝地看向對方,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叢冰清忽然輕笑一聲,重新抬起頭:“所以我不想成為小弟和小妹那樣的人,如果我也變成了那樣的人,那認識我的人該有多麼可憐,明明真正的我已經死去,他們卻依舊寬容地對待那個已經瘋掉的我……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她說完,側目看向蘇臨,認真道:“若有一天,瘋掉的我出現在你面前,那就大聲嘲笑我吧,那個我只配被你嘲笑。”
“可能我沒有這種無聊的興致。”
蘇臨說完,沉默良久,忽然想起了方宗玉的日記,於是他將方宗玉最後那幾篇日記告訴了對方。
“我想,走火入魔後的他,或許是真心喜歡你,你現在有什麼感觸了嗎?”蘇臨很好奇叢冰清接下來的回答。
叢冰清注視著蘇臨,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搖頭:“我對那孩子沒有任何感情,他認識的根本不是我,而我認識的,也從來不是他。
雖然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但其實我和他,從頭到尾都是陌生人,是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這番話,讓蘇臨不知如何以對。
他突然覺得方宗玉很可憐,他心心念念愛慕的師姐,從始至終都不對他抱有任何感情,甚至輕描淡寫地否定了那幾十年的點點滴滴。
翌日,當地下起了大雨。
叢冰清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蘇臨獨自一人,帶著方宗玉的日記和撥浪鼓,來到了他的墓前,將撥浪鼓和那疊日記放在了木牌前。
蘇臨看著那被雨水淋溼的字跡,心想或許叢冰清說的沒錯,這一切,只是一個虛幻的人愛著另一個虛幻的人,另一個虛幻的人照顧著那個虛幻的他。
他們從未真正相識,所以也不算真正開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