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跪地磕頭,歡喜道:“麾下謝謝殿下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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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誰不知道,西府趙王對兵卒和百姓最為大方,在他手下當兵一人可以領其它軍隊五人的糧餉,既然殿下說了按照他軍中規矩賞賜,想來今夜大家都要發財。
韓躍卻皺了皺眉頭,突然提醒道:“爾等是朝堂右武衛大軍,恪屬父皇直轄掌管,以後你們說話要注意一些,萬萬不可在本王面前自稱麾下……”
幾個偏見嬉皮笑臉完全不在乎,嘿嘿道:“陛下的兵就是王爺您的兵,俺們雖然是右武衛大軍,但是王爺您手中有陛下的天子劍,隨時都可以調動大家去作戰。”
韓躍微微一怔,無奈只得解釋道:“這天子劍本王已經在離開長安的時候上繳父皇,今晚只是暫借一用,用完立馬就要歸還,爾等千萬不要誤會。”
“知道知道,不誤會不誤會……”幾個偏將嘻嘻哈哈,顯然沒將韓躍的叮囑放在心上,不止幾個偏將臉色如此,院中上萬大軍同樣如此。
自古有云,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在冷兵器時代當兵就是拎著腦袋去拼,錯非家裡實在過不下去,沒有哪個人天生喜歡當兵。
所以當兵的都喜歡錢,他們拼命廝殺視死如歸,無非是想多賺一些軍功和糧餉,尤其朝堂左武衛和右武衛兩支大軍更是如此,軍中士卒大多是長安周邊人士,很多人家中都有弟弟妹妹要養活,偏偏長安周邊的花費要比大唐其他地方高很多。
“殿下,吾等去了……”
幾個偏將再次拱手一禮,喝令麾下步卒慢慢撤離,撤離之時不忘拿上充作戰功的人頭,每個兵卒臉上都笑逐顏開。
院外負責包圍的那五千騎兵很是羨慕,領兵的偏將輕哼出聲,語帶酸氣道:“今晚你們走了狗屎運,跟著殿下打了一場順風仗,若非殿下招來幾十個能人異士,你們絕對不會贏得如此簡單。”
幾個步卒偏將哈哈一笑,人人挺起胸膛,臉上一陣得意。從來都是步卒羨慕騎兵,今晚卻整體調轉過來,步卒們感覺吐氣揚眉,不時發出陣陣嬉笑。
韓躍突然揚聲輕喝,悠悠道:“今夜之戰,功勞均分,爾等騎兵雖然沒有參戰,但是鎖攏戰場同樣重要,等到刻後點算軍功,本王同樣會提議父皇撥下賞賜,如果賞賜不夠養家餬口,我會按照西府三衛的兵餉給予不足……”
騎兵們頓時大喜,那領兵偏將哈哈大笑,帶著五千兵卒同時歡呼,大聲道:“殿下仁慈,千秋萬代。”
韓躍面色一僵,連忙冷喝道:“胡說八道,趕緊滾蛋。”
騎兵們嘻嘻哈哈,調轉馬頭就跑。
大唐軍隊戰力極強,無論衝陣還是撤離皆都迅速無比,只不過眨眼功夫,上萬大軍已然撤出離開。
遠處尉遲敬德和侯君集聽到戰士們歡呼,兩人同時回望一眼,尉遲敬德忽然一聲長嘆,對侯君集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對手。無論兵卒還是百姓全都拿他當衣食父母,你怎麼就有膽量敢和他作對?”
侯君集悶哼一聲,扭過頭不肯說話。
尉遲敬德知道他心中難受,當下再次輕嘆一聲,惋惜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你不但私自圈養大軍,而且還帶進了長安城,帶進長安也沒事,偏偏你還想伏殺王爺。你我都知道皇家最痛恨這種事,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你,就算陛下想放你一馬,娘娘也會痛恨你想殺他兒子……”
侯君集滿不在乎一哼,淡然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彼時我和大殿下乃是敵人,自然無所不用其極,咱們都是領兵的大將,應該明白手段沒有好壞之分,能不能獲得勝利才重要。”
“但是你輸了……”尉遲敬德冷笑一聲,道:“從你決定和殿下作對之時,你就註定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