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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是家裡沒有了高堂,若還有,我自然也是要端茶奉水,常進孝心的。”

章榮孝一直最擔憂的,便是幾個沒了母親的孩子,一聽她這話,心頭也是一暖,問道:“你且見過那幾個孩子?”

阮氏笑道:“那是自然。前幾日妙兒還來我這裡陪我吃過早飯。那個孩子生得好,模樣漂亮,個性沉穩,又是個聰明的,可真真是個好孩子。”

章榮孝聽她和知妙吃過飯,心頭的溫軟更放了幾分,薄笑道:“你果真是辛苦了,能對那幾個孩子盡心,我也算是放心了。”

阮氏一聽這話,知道章榮孝的心思已經活泛了,立時說:“老爺大可不必擔憂。我這房下還沒有孩子,就算是有了,那幾個孩子無依無靠的,我就算要對得起姐姐,也斷不可能不疼愛她們。倘就是我膝下有了孩子,那也是嫡房正室的長姐嫡子,我又哪裡有得不疼愛的道理。老爺且把這心放在腹中,只要好好地料理你的外務,就一切安好了。我不求老爺對我多麼寵愛,只需得時長時短,進來看看也就是了。”

阮氏伸手,把章榮孝手裡的酒杯一推。

章榮孝被她說得心軟,酒杯到唇,只是微微地一觸,便一口飲了下去。

飲去才覺得有些異味,低頭道:“這是……”

阮氏臉面有些微羞:“酒中兌送了些鹿血,因著聽說老爺這些時日辛勞,只給老爺進補進補。”

章榮孝向來處理藥材之物,他又豈會不懂這鹿血功效?只一喝下去,便覺得充了血一般,微微地一燙。又低頭看阮氏,面帶含羞,盛妝打扮,那個中因由,傻子也會懂了。

章榮孝心頭略動,正想起身:“我今晚還是……”

阮氏只把章榮孝的手一按,盈盈道:“我自從進了門,還不曾侍奉過老爺,雖然今晚是豁出了臉,但也只不過是心裡有話想對老爺訴訴。打從進了這門,我自知就是這府裡的人了,從小我孃親就教過我,女人一輩子,在家從父,出門從夫;這輩子不過父親是教養,夫君是天地。我自出了閣,一直想著,將來的夫君無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盡心竭力地侍奉,斷不會有二言。只是我家裡從小遭了故,父母扔下我死得早,我寄居在表親廊下,表哥表嫂表舅母雖然待我還好,但我在那裡步步小心,句句謹慎;時年前表兄遭貶,家中困難,雖然表嫂不道什麼,但我自知自己不過是個吃閒飯的,少不得和家裡的丫環婆子們一起,做些針工刺繡、粗重活計換幾個錢使。那時表嫂還給我臉色看,但我自知吃穿用度人家的,還要表哥維護,做些活計,受些氣自是應當的。我只盼著他日我嫁得夫君,夫妻兩人和和美美,無論是貧苦清脊,只要兩人相敬如賓,即使再苦的日子,我也甘美了。”

阮氏說著說著,眼眶一熱,竟淚珠兒都盈了起來。

章榮孝看她的樣子,心頭也是微微地一軟,忍不住伸手握了她一握。

阮氏抓住章榮孝的手,又再進一杯鹿血酒,道:“哪知我還有這樣的造化,進了老爺的門,無論這家府大業大,還是什麼金銀滿山,我都不在意,我在乎的,只是老爺。我只望著老爺的心。老爺若寵愛我,我便是得了天地;老爺若冷淡我,我即使穿金戴銀,也不過是一個軀殼。我的心裡只裝著老爺一個人,在這後院裡是生是死,也不過只看著老爺了。老爺……”

阮氏一邊說,一邊眼淚都流下來,只往地上一跪,撲伏到他的膝上。

章榮孝至此,心已經完全被說活絡了。

古往今來,沒有哪一個男人心裡是沒有大男子主義的,即使是古人,也不例外。或許古人更會逞大男人威風,覺得自己後宅幾百,女人們為自己鬥來鬥去,自己才風光。又聽得阮氏這樣的軟語溫存,說什麼心裡只想著你,是生是死都看著老爺了,這樣把生死都交在自己手裡的女人,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