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了家裡的規矩。還請父親訓導!”
章榮孝一聽這話,立時眉宇一揪。
“知微病沉?!”
燕姨娘在旁邊也聽到了這話,馬上就轉過身來拉住章榮孝的衣袖,“昨日她們剛回我了,說是小少爺偶感了點風寒,都是那些教養嬤嬤們不更事,晚日裡沒有照顧好小少爺。我已經命管家婆子們去教導嬤嬤……”
知妙站在旁邊,不等燕姨娘把話說完,就好似低語般地道:“弟弟並非偶感風寒,乃是徹夜屋冷,生生被凍的。”
章榮孝一手就把燕姨娘推開:“凍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姨娘一見章榮孝都要踏出門去問知妙,連忙走過來想攔住他:“老爺,這內宅事務您就別操心了,這本是我的疏忽,我立時就叫人燉了補藥給小少爺送去,老爺還是……”
章榮孝哪裡聽燕姨娘的話,只走過去問知妙:“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妙立時抬眼看了一下章榮孝,再怯怯般地把眼神掃了一下章榮孝身後的燕姨娘,然後像是很害怕地說道:“妙兒……妙兒不敢亂說。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父親不必過於擔心。”
章榮孝哪裡罷手。
但是燕姨娘聽知妙這樣說,反而心驚肉跳的。“老爺……”
“老爺可不知道,您去了這幾日,府裡可是熱鬧了!”
剎時間,知妙的身後忽然就傳出一個又尖又利的笑聲,姚姨娘跟踏著點兒似的就準時趕到了。
知妙低著頭,嘴角卻微微地勾起一個淡笑。
看來她派知秀去尋知畫,反間計成功了。姚姨娘那日受了燕姨娘的氣,正沒處發,現在剛好找了個巧宗,這姚姨娘沒有理由不會立時出現。知妙剛剛還在想怎麼還不來,可巧這不就出來當槍頭了嗎?
姚姨娘笑生生地從後廊裡走過來,臉上那叫一個掩飾不住:“老爺可不知道,這幾日不在家,家裡可是冷得凍人,我和同哥兒畫姐兒躲在我們那院的暖閣裡,還凍得瑟瑟發抖;可這幾日微哥兒卻和著兩位大小姐被挪到了西北最冷的那個小跨院!我聽我們畫姐兒說,那院子裡到了晚上只有兩個執事的老嬤嬤,到了後半夜爐膛子裡的火也熄了,那火炕涼得跟冰炕一樣,微哥兒比我們畫姐兒的年生還小,那小身子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罪過!可不生生地就被凍病了,昨兒夜裡燒得火燎的,差點就隨了他娘去了呢!嘖嘖嘖,這沒孃的孩子就是可憐啊,任人捏扁揉圓,可都是沒得反抗的!”
章榮孝一聽這話,眉毛都要燒起來了。
知妙卻還在他面前低著頭,低聲道:“沒有那麼嚴重,弟弟不過是燒得人事不知而已。”
這句話活活更是煽風點火的!
章榮孝立時就回過頭去瞪燕姨娘。
燕姨娘看到姚姨娘出現就已經知道要壞事,憐香竟然沒把後院擺平。她剛剛已經施了眼色,叫憐香快把她們挪回到東院兒去,結果全都跑到前院來了。眼看著章榮孝回過頭來瞪她,她也立時站直身子,手裡的帕子一甩:
“惜香!怎麼回事,居然出了這樣的事都沒人回我?!我命你們多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婆子過去關照小姐們,怎麼就找了那麼兩個懶東西?!還在這裡等著幹什麼,把那兩個懶婆子給我綁了,扔到後院兒裡打二十板子再罰去跪家訓!”
惜香立時應了一聲。
燕姨娘對著章榮孝又堆起笑:“老爺,這事的確與我無關,我只是在那日老爺打發人回來,要粉飾東跨院兒,我想兩位小姐和小少爺挪去哪裡才好,偏後宅院裡只剩下西北院兒一個空地了,我便想著那處屋子雖破落了點兒,但也至少傢什齊全,小姐們在那裡不過住個兩三日就挪回去了,沒想到打發她們尋兩個粗使婆子,竟然使了那麼兩個懶東西!老爺放心,我這就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