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墜嗎?」
季覺翻了個白眼,想要給他後腦勺來一下,可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又下不了手:「反倒是你,頭那麼鐵幹嘛?幾百塊錢拼什麼命啊,打不過咱們還不會跑麼?」
「不一樣。」
安然搖頭,「白鹿和餘燼是不同的。」
應該說,他本來來到裂界裡來,就是做這個的。
為了謀取賜福,更進一步,天選者就必須向所追隨的上善靠攏。
同餘燼一系的創造和革新不同,白鹿之道所代表的是野性丶原始丶自由和抗爭。剝離一切文明表象,捨棄所有虛偽秩序,迴歸生靈本性,隨心所欲的去選擇自己的道路和人生。
祂所踐行的是野性之道,所推崇的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
強者掌控一切,強者主宰所有,弱者只需俯首遵從,忍受蹂躪,或者奮起抗爭,要麼死,要麼贏。
這一份力量用以正道,便是刺向強暴者的匕首,用以邪路的話,便是蹂躪壓迫更弱者的工具。
只不過,對於白鹿之道的追隨者而言,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正邪之分,正確丶錯誤丶善良和邪惡全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所謂的道德不過是虛偽之論。恰恰相反的是,正因為強,善良才有意義,邪惡才會令人恐懼。而對於弱者而言,不論是對錯,都不過是笑話而已。
正因如此,才會締造出荒集這樣古怪又龐大的混亂組織,就連內部也在鬥爭不休,難以統一,又混沌繁盛。
獲取白鹿賜福最簡單的方式,就只有一樣——以弱勝強。
向更強者發起挑戰,賭上自己的生命和一切,證明彼此之間的差距,以血腥的獵獲和死亡為臺階,踏向更高。當然,如果殺的是天元一系的天選者的話,那就更好了。
白鹿尤其鍾愛天元追隨者的死亡,就像是天元的天選者手裡有了點權力之後,就愛開始拿白鹿的追隨者動刀一樣。
「可惜,還差了一點。」
安然遺憾的輕嘆,「算錯了一步,再強一點的話,有可能就贏了。」
「如果真的想贏的話,當初那一劍就不應該選樓封吧?」季覺忽然問,令小安陷入沉默。
倘若是為了獲取賜福的話,那麼當時至關重要的一擊,就不應該朝著樓封才對。
單槍匹馬迎戰歸鄉騎士團,突破防禦和重圍,倘若那賭上性命的一劍所刺向的斯蘭的話……他擋得住嗎?
他不惜捨棄自己的性命,所為的,不過是為季覺吸引火力,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機。
倘若沒有小安的話,就算是季覺能靠著工坊運轉潛入樓封的身旁,想要這麼乾脆利落的用鬼工球拿下對方也沒那麼容易。
「伱就沒有想過,萬一我沒反應過來會怎麼辦?」
季覺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好歹還是要跟我商量一下的吧?別動不動就頭鐵猛衝,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怎麼跟聞姐交代?」
小安想了一下,認真的回答:「我覺得,季覺哥的話,肯定能抓住機會的。」
啪!
終究還是沒能忍得住,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
「翻身。」
季覺說:「背後的傷口也要上藥。」
「哦。」
小安乖巧的轉過身去,露出了背後的傷痕。
除了腰腹部最兇險的貫穿傷之外,雙臂,脖頸丶面部和腿上也留下了諸多傷口。萬幸的是,季覺考緊急救生員的時候背那些東西還沒忘光,最近學的解剖和外科也沒落下,最起碼,應急處理還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還有非攻在,連縫線都省了。他直接以靈質操作接合被切裂的肌肉,封堵出血點,甚至縫合血管……
小安隨身攜帶的藥劑效果也好的嚇人,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