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對張家口的攻擊,然後整體撤退呢,還是準備休整後再接再厲呢。”
“司令我錯了!我請求給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想對方未必會撤退的。我不知道參謀部打算下一盤大棋,如果我早知道,他們並不是要消滅這股英荷軍,而是要包圍他們然後誘惑英國人派更多人過來的話,我打死也不會偷襲了。
司令,這種棋局可是百年難得一遇啊,我中國軍人自有清以來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魄力,我現在不能走。我一定要留下來,我情願去衝鋒陷陣,至於什麼軍校,您還是槍斃我好了。我打了這麼些仗,然後還要跟個毛孩子一樣去上學,這說出去不是給人恥笑嗎。”
“不去上學,就你這水平,要是以後我國跟日本人大規模開戰,你能勝任師長嗎?”
陳馳有些急了,語氣中條理性開始紊亂:“司令,我也不是說,不能去學習。只是,眼前不能,也不是不能,我不想,您讓我留下吧,求您了!”
“呵呵呵呵···”
趙書禮笑了。
陳馳突然明白了:“司令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
“好了,回去吧,記住了收攏隊伍,在鐵路線附近隱藏好,我已經跟閻錫山打好招呼了,晉軍會配合你們的,必要的時候可以躲入他們的軍營。”
“是!”陳馳興高采烈的走了。
······
“司令,我早說過這個人不可靠。”
陳馳一走,擬定作戰計劃的參謀長李忘川從另一邊走了進來,對趙書禮道。
“我知道,你不是也反對宋遠再次回到軍中嗎。”
“沒錯,陳馳桀驁不馴,這種人極容易生出野心。而且不服管教,這不是當兵的性格。而宋副司令,他是前輩,我不好評判。但是既然您曾經對他生過疑心,無論如何就不能再用此人了。”
李忘川突然跟趙書禮談起了用人之道,趙書禮笑了一下問道:“你懂音樂嗎?”
李忘川搖搖頭。
趙書禮道:“每當你按下一個琴鍵發出一個聲音,無論你是怎麼純屬的高手,也無論你怎麼努力也無法第二次按出相同的音調來。御人之道也是一樣,你永遠無法完全掌握每一個人的心,但是你卻能讓他們沿著大致的軌跡行事,最終就如同每個音調都不一樣的琴音,組成一曲曲相差無幾讓人完全能聽出來的樂曲。我喜歡聽別人彈琴,然後分別出那種細微的差別,同樣也喜歡這種御人的感覺。”
“我聽司令的意思是,你不求牢牢控制每一個人,把他如同牽線木偶一樣掌控住。而是希望他們如同自由的風箏一樣在天空中跳舞,而您只需要牽著那根不怎麼牢靠的細線嗎。”
趙書禮笑道:“你算是上道了。”
“我不敢苟同,我理解您這樣的用人就想是在刀劍上跳舞,雖然華麗可太過驚險,您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刀刃割傷。”
趙書禮沒有反駁手下的想法,其實他想說的每個人的人心都是難以預測的,試圖抓住他們的身心註定只能是徒勞的。
因為在趙書禮心中,每一個人都可能背叛,還是李嘉誠那句話,“每個人都有心理價位”,只要出價合適,每個人隨時都準備出賣自己。這個價格也許不是簡單的金錢,它或許是權力,地位,又或者是榮譽,信仰等精神上的滿足。而且你如果連一個人的內心都想控制的話,那麼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是耶穌嗎?人人都該有獨立的思想,連別人的思維都要干涉,這太可怕了,這才是真正的獨裁者。
他更願意尊重所有跟他共事的人,要讓他們永遠跟隨你,你只能是透過合適的給予,共同的理想目標,還有共同前進的預期,而不是限制和控制。只有跟你利益和思想一致的人,才能永遠跟你同舟共濟,否則即使你如何給他們洗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