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速度還是能夠稱得上是健步如飛,只是每一步跨出他都揹負著撕心裂肺、肋骨碰撞這樣的折磨。
無法,為了儘早進入安全地界,沈帆即使知道這樣做有可能會讓自己傷勢加重也只有不得已而未知了。
好在【神行符】效力未散,兩腳邁動之間隱隱有青氣浮現,大大助了沈帆一臂之力。
胸前的袍子已經被心滲出的血液染紅,從點點梅花不斷擴大蔓延,到了整個胸膛。
“也不知道那陸姓修士有沒跟那幾個狐朋狗友說起過這事,或是商定了見面地點,若是被他們發現端倪一路追來,就糟糕了!”
沈帆可是見過,陸姓修士並非孤身一人,在葉家堡時在他身旁還有其他三位修士相伴。如果他的三位同伴也知道這事,見陸姓修士遲遲未至一路趕來,沈帆別說是面對三位修士,就是一個,也是毫無還手之力了——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卻不得不防。
還有那陸姓修士口中的築基期師父,沈帆可不會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的身份會讓對方不敢下殺手。雖說陸姓修士的身死,也是率先偷襲自己死有餘辜,可人家可不會聽自己解釋。
看陸姓修士行為舉動,就能聯想到他師父肯定是一位極其護短、不講理的修士。
短短二十多里路,在此時沈帆看來變得有如天塹,遙遙無期。
沈帆驀地回頭,發現身後傳來的只是一陣車馬聲後,才是鬆了口氣。只是一家普通車隊,並不是追趕自己的修士,不用擔心。
“萬伯,這人是受了傷?”
靠近的車隊有七八輛之多,之間婦孺老人、持刀壯漢各色人都有,而且後邊幾輛貨車上都是裝滿了東西,倒像是一大戶人家全家遷移。
沈帆孤身一人走在這路上,還是渾身是血,引得不少護衛都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他。
車隊最中間的一輛明顯華貴許多,有一雙白皙柔荑掀開了車廂上的竹簾,用清脆如風鈴相撞的嗓音問著。
“是的。這人收了這麼重的傷,還是腳步穩定、腳步如飛,沒想到年紀輕輕倒有一身好內功。”
回應的聲音蒼老無力,竟是個耄耋老者,將沈帆誤認為了凡俗中的江湖中人。
“請那人去後邊車上坐一會兒吧,看他樣子,也是要去天鴻城的,既然碰到了便是有緣。若是無人相助,那人怕是會流血不止而死呢。”
那清脆悅耳的女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懷柔,輕輕的說道。
“小姐,不可!”
耄耋老者斷然說道,語氣堅定無比。
“誰知道此人是何來路,說不定還在被仇家所追殺。我們水家初來天鴻城,還是不要招惹這些麻煩的為好,一切小心為上。”
萬伯搖了搖頭,對自家小姐的提議大不贊同。
“多結一番善緣也是好的,我們水家這次能安然從黑水城脫身,還不是多虧了有貴人相助。就算這人心懷不軌,他單身一人也掀不起什麼波瀾,更何況還有萬伯您看著。”
萬伯瞧著自家主人的堅毅語氣,只能無可奈何的嘆氣一聲,算是預設了下來。
“小蝶,去請那人到後邊馬車上去歇息,就說我們願意代他迴天鴻城。”
“好的,小姐!”
從車廂中輕靈的跳下一個玲瓏身子,是個含苞待放的豆蔻少女。看她輕妙自如的身姿,卻是一個練家子,還不是一般的花拳繡腿。
“勿那小子,我家小姐請你去馬車上歇息,看你可憐願代你迴天鴻城呢。”
沈帆知曉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只是一普通車隊後,就懶得再去關注,咬著牙抑著身體傳來的不可遏制的疼痛讓他無暇分顧。
眼前這小丫頭豆蔻年紀,臉上還帶著兩分稚氣,有些嬰兒肥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