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要挾明南王!天下誰人不知明南王手段高明,無人能及?小女子只是希望方公子明白,照顧這一家人的安危,不僅僅是小女子的心願,也是您那位死去的妻子的心願!”
他臉色忽地泛白,沉了臉沒有說話。
我嘆道:“小女子也想跟方公子說幾句肺腑之言,若是方公子願意聽,小女子自是感激,若是方公子覺得小女子說得不對,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如何?”
他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我嘆息道:“逝者已矣,生者永傷。既然往事已成往事,方公子何必苦苦執著。她既然選了這樣一條路走,必然有她的生死因緣。以方公子的智慧為人,怎麼可能堪不破這一個‘情’字?不管她曾經如何,都已經是曾經,帶不到將來。方公子是人上之人,前途無可限量,自當自珍自愛,傲視天下。”
他抬眼朝我望來,眼光平靜,卻充滿深思。忽然輕輕一嘆,笑道:“可笑,可笑!想不到我東方汐居然會有被一個女子教訓的時候!”
我一愣,連聲道:“方公子你誤會了!小女子絕無此意!”
他望著池塘中起伏的荷葉,淡淡道:“你是什麼意思,在下清楚得很。只不過在下的事,就不勞嚴老闆操心了。至於這鏡花小築的秘密,在下可以保證,它會永遠是一個秘密。嚴老闆不必擔心。”
我無聲嘆息,只得抬眼望著一池荷葉,內心卻不知不覺地積滿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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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柳堤岸
東方汐與曲方舟在風月樓裡住下了,卻並沒有說什麼時候離開。我暗暗擔憂,曲方舟目的為何,我是一清二楚,可是東方汐卻不知為什麼遲遲沒有離開雲海?他雖然隔三差五仍然往雲海城外的雲廬去,但卻沒有人知曉他到底在幹什麼。
高先生在風月樓說了大半個月的這風月樓每天下午必有精彩的“明南王風雲”,卻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明南王,恰恰正是住在這風月樓裡!唉,世事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啊!
如此又過了幾天,我的日子還是照舊,雖然常常與東方汐碰面,但彼此之間最多也就點頭示意,並無其它。曲方舟倒是每天都去煩無鹽,我在心中偷笑,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糾纏,老實說他們兩個倒算是絕配啊。
這天照例在小閣內泡茶,忽見一葉小舟緩緩地划到岸邊,船頭上站了一人,藍衣飄飄,臉色複雜,我不由得愣住。他看了我一會,忽然淡淡笑道:“無垠,看到我就一點也不高興嗎?”
我只得站起身來,壓下心頭的疑惑,淺淺笑道:“怎麼會?廷飛,你什麼時候到的雲海?”
他笑了笑,朝我招了招手。我只得慢慢走到岸邊,他拉著我上了小舟,方才笑道:“剛到。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我微微一愣,只得嘆道:“好吧。”他這才對劃小舟的人說道:“孟,你先下去。我和嚴老闆有點事要說。你到北湖岸邊去候著吧。”那人應了一聲,我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天在麗水園見過的玄衣男子。他看了我一眼,眼光仍然充滿探究。我無心細想,讓孟廷飛扶著我在艙裡坐了,他這才慢慢撐開小舟,往北湖而去。
一路湖水輕漾,孟廷飛只是平平地劃舟,並沒有說話。一路向北緩行,過了中堤,進了北湖,他這才停了手,進了艙來,在我身旁坐了。輕嘆道:“無垠,你好嗎?”
我笑道:“好啊!你這個大忙人,怎麼得空來這裡?”
他深深地看著我,嘆道:“我……再忙,也要來看你。”
我心中微跳,連忙轉開眼去,笑道:“這中堤的柳樹倒是越來越中看了,好不清幽。”
他收回眼光,嘆道:“宮雪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