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乘風卻是呆住了,顫聲道:“你胡說!我父親不是那種人!”
從人宗道:“我胡說?我在天威將軍府住了八年,是赫連越親口告訴我,當年向他借兵之人,就是紀家堡的紀尊聿!難道赫連越會撒謊?!”他忽然轉身望著孟廷飛道:“孟爺,紀尊聿這個人,想必孟家也不會陌生吧!”
孟廷飛神色未變,淡淡道:“不錯,紀老爺子與我孟家,是有一些交情。”
從人宗道:“紀尊聿當年曾經聽命於孟家,孟家寶物被盜,前因後果,他豈會不知?以孟家之名向赫連越借兵,也是得了你們孟家的默許,我說得可對?!”
孟廷飛看了他兩眼,嘆道:“你倒是聰明,想得到這一點。我孟家豈能讓人隨便欺負?他既然敢來盜寶,就應該明白,後果自負的道理!這件事,當年我們的確交由紀尊聿處理,至於他怎麼處理,我們孟家不想管。”
從人宗仰天長嘆,悽然道:“就是因為你們不管,所以他才會那樣膽大狠毒,竟然請得動天威將軍出兵,我鐵血門人,一夜之間,盡數被滅。當年若不是姐姐將我藏進臥房的夾層之中,我哪裡可能活到今天?!”
紀乘風臉色又驚又痛,身子晃了晃,喃喃道:“不會的,父親不是這種人!不會的……”
我轉眼望了望紀晚晴,她也是一臉的呆愣,彷彿傻了,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心中略略有些擔心,連忙握住了她的手,她卻毫無反應。
莫輕閒大聲道:“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自己心裡清楚!否則,他怎麼會甘願受死?!”
紀乘風大聲喝道:“不會的!你們騙我!我不信!”
從人宗冷冷道:“你們紀家堡這些年來,一直與孟家有來往,我騙沒騙你,你大可以問孟爺!”
紀乘風一愣,不由自主地朝孟廷飛望去,眼光既疑且痛。孟廷飛沉思了一會兒,方才嘆道:“從門主所言,並無虛言。乘風,當年鐵血門之事,的確是你父親處理的。至於是不是你父親去慫恿挑撥,我不得而知。”
紀乘風臉色一變,眼眶中竟然淚光閃動,已然有了淒涼之意。他忽然大笑出聲,哭笑道:“可笑!可笑!你們滅了我紀家堡,如今又編出這樣一番鬼話來自圓其說!我不信!我不信!”
宮雪衣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上前去,淡淡道:“紀堡主,可願聽雪衣一言?”
紀乘風一愣,看著宮雪衣沒有說話。宮雪衣嘆道:“紀老爺子當年一念之差,犯下大錯,也令鐵血門一夜盡滅。如今因果迴圈,紀家堡又遭逢同樣大難,真是怨怨相報,血腥不斷。前塵舊事,是非恩怨,實在一言難盡。如今,鐵血門與紀家堡,都已經深受重創,你又為何要苦苦糾纏於這仇恨之中,倒不如,聽雪衣一言,早日收拾心情,重振紀家堡,方是上策。”
紀乘風身子一晃,閉了眼沒有說話。宮雪衣轉眼望著從人宗,目光依舊溫和。從人宗眼光一暗,嘆道:“宮盟主放心,在下既然答應過你,不再計較任何恩怨,就不會食言。”
宮雪衣嘆道:“從門主胸襟廣闊,令雪衣佩服。紀堡主,你意如何?”
紀乘風睜開眼,卻不由自主地流下一滴淚來,他抬頭往從人宗望去,依然恨意難消。忽然他眼光轉到了莫輕閒的身上,怨恨頓生,冷冷道:“好!既然大家都認為我紀家堡也曾經對不起鐵血門,家父之死,在下也就不再追究,只不過……”他指著莫輕閒,手止不住抖,恨聲道:“這個人,殺了我紀家堡上下近百十餘人,我不能放過他!”
他走到莫輕閒跟前,恨道:“就算我父親當年做了對不起你們鐵血門的事,那紀家堡上下那麼多人,他們是無辜的!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莫輕閒冷笑道:“無辜?!那我鐵血門上下那麼多人,不也無辜?!當年你父親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