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那支箭普通之極,尋常武士皆可使用,找不到任何線索。但此人離我的轎子至少有百米遠,這麼遠的距離居然能將箭射得如此精準有力,恐怕不是一般武士能做到的。
只是我追查遼東王舊案之事如何被人知曉?凌宵宮宮規嚴謹,就算文昕利用凌宵宮的勢力來追查此案,宮中弟子也不會隨意洩露訊息。若那告密之人得知我在查案,但恐怕未必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又如何能來警告於我?除非……當下心中一動,喚來青荷道:“你去請子默來。”
青荷應聲而去,子默急急趕來,臉色微紅,似有些氣惱,我不由一愣,道:“子默這是怎麼了?生誰的氣嗎?”
子默平聲道:“沒有。小姐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我帶她進了內室,方才低聲道:“我要你留意文昕這幾日的動向,不管她去哪裡,見什麼人,做什麼事,通通來報,知道嗎?”
子默一愣,卻沒說話。我只得道:“你不要多心,最近我讓她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我擔心她一時不查,出了什麼岔子。”
她方才應聲而去,我無意間往那後窗望去,似有暗影一閃,心中不禁一愣,疑慮漸生。
以後每日子默來報,文昕只是去通曉殿分部與弟子聊天,然後便回王府,甚少出門。只有前一日一人去吉慶樓飲酒,似有心事。我想既然大家都沉得住氣,我也不急於一時。當下只囑咐子默繼續留意,也不再多話。
朝中太平,並無大事生。東方汐熟悉了朝中事務,慢慢得心應手,日漸閒適,也得以時常陪伴於我。雖然黨爭仍然激烈,有皇上與明南王相互協調,卻也相安無事。
自那日遇刺之後,雖然有子默陪伴,東方汐仍不放心,每次出門,我總是前呼後擁,侍衛一堆,十分不便,不由得沒了什麼興致,呆在家中十分煩悶。青荷見我終日無聊,只得嘆道:“小姐以前沒事就喜歡四處遊玩,如今這般煩悶,難怪小姐會日日不快了。”
我不由惱道:“就是!說起來是做了王妃,地位更加尊崇,結果,還不如一個阮家小姐來得自在開心!”
青荷笑道:“不如讓奴婢陪小姐出去走走?”
我心一動,卻嘆道:“出去?出哪兒去?一大堆人跟著,想玩也玩不好。”
青荷道:“王爺進宮面聖,說是討論青江改治,恐怕不會這麼早回來。我們不如悄悄地出去,玩夠了,悄悄地回來,不用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
我笑道:“好主意!你這丫頭倒是越來越貼心了。不過,我們不能穿成這樣出去,太引人注目,需要扮成男子才好。”
於是與青荷換了男裝,悄悄地出了府,青荷笑道:“想不到小姐扮男子也這般好看呢!不如我們去‘千荷麗景’吧,聽說那邊的荷花開了呢!前幾日府裡的人都說,天京城裡去看荷花的人多得不得了,小姐,我們也去吧!”
我聽得高興,立即與青荷叫了馬車直奔千荷麗景,只見那景園裡荷塘竟廣闊無垠,一眼望不到邊,其間不乏亭臺樓閣,荷香嬌豔,美不勝收。我頓時覺得心曠神怡,讓青荷租了小船來,我們慢慢地劃到池塘中間去。正玩得開心,忽聽到青荷叫道:“咦,那是不是昕公子?”
我一愣,連忙看去,文昕站在池塘中間的一個小亭中,似在等什麼人。心中一動,連忙讓青荷壓低身子,慢慢地劃了過去。不久便見一人進了小亭,因為背對著我們,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聽到一人道:“你找我來究竟何事?”
文昕道:“小姐不肯停手,我也沒有辦法。此事究竟怎麼辦才好?”
那人又道:“你不知她為何執意追查此事?”
文昕道:“小姐不肯說,只說與她有莫大的關係。我真是很擔心,再這樣下去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