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心裡有些不情願。她惦記著秋濃的事情,還惦記著見福哥兒的事情,眼見著與西京城近在咫尺了,卻要留在江州城,如何情願!
可華裕德的考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徐其容不想無理取鬧讓華裕德為難,心裡又對留在江州城感到不甘心。或者是有了身孕情緒波動尤為激烈,整個人就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一開始還能壓抑。等華裕德在江州城租了一座三進的宅子搬了進去,這種煩躁的情緒就爆發到了頂點。
這個時候徐其容還惦記著不能跟華裕德吵。他什麼都沒做錯,一路上還這般細心照料她,若是無緣無故沖人發火,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
無奈,徐其容只好把虞冬、秋淺和虞夏都趕出了房間,也不去指揮收拾屋子了,自個兒關了門,坐在房間裡面,守著個剛剛放進來的裝了冰塊的玉晶盤生悶氣。
結果越生氣,心裡就越覺得不舒坦,忍不住就伸手捻了塊兒冰蹂躪。
正蹂躪著,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了,忍不住怒道:“我不是說我要自個兒待會兒麼!”
一扭頭,卻見華裕德滿臉錯愕的站在門口,登時心裡一慌,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她這輩子還沒有這般無理取鬧過。
華裕德目光落在徐其容手上,忙上前來拿掉她手中的冰塊,然後溫柔細緻的用錦帕擦乾了她手上的水漬,柔聲道:“這屋子外面樹多,屋裡又先放了玉晶盤,這般貪涼,要是生了病可怎生是好?”
徐其容滿腔不悅堵在肚子裡面,發不出來,又憋屈得慌。她也不知道這憋屈是從何而起。
華裕德見她不說話,忍不住蹲下身子,仰著頭看她,眉頭微微皺了皺,輕聲問道:“誰惹我們家灼灼不高興了?”
徐其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還小時,徐亭遠哄她的模樣,登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撇開了臉去。
華裕德卻以為她因為這句話更不高興了,嘆了口氣,也不起身,就那麼抓著徐其容的手,道:“你不歡喜,我也不歡喜了。你心裡不痛快,不要憋著,要不然……擰我胳膊好不好?”
徐其容滿臉震驚,有些說不出話來。
華裕德又道:“要是不願意擰胳膊,你扭過頭來看我一眼,我自個兒擰給你看好不好?”
徐其容這下沒忍住,撲哧一聲樂出聲來,把手從華裕德手裡抽了回來,忍不住道:“你這人真是……你又沒有做什麼惹我生氣的事情,擰什麼胳膊給我看呀!”
華裕德見她終於肯說話了,鬆了口氣,一本正經道:“我好好的一個娘子,不寵著捧著,居然由著她生了氣,你說該不該擰胳膊?”
徐其容抿了抿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是你的錯,你讓我自個兒靜一會兒就好了。”
華裕德把頭靠在徐其容的膝上,正色道:“鬱結於心,要疏通才是,哪有又憋回去的道理。給你診脈的於大夫說,有了身孕情緒起伏比較大,容易激動,容易動怒,我早該注意著的,到今日才發現你心裡有不高興,是我不好。”
徐其容抿了抿嘴,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有孕在身影響情緒的問題。
華裕德站起身來,就勢把徐其容摟在懷裡:“可是你明明不高興,卻不肯把心裡的火氣發在我身上,是你不好。”
徐其容一愣,她沒想到華裕德會說出這種話來。
華裕德看著她的眼睛,情緒有些複雜:“你還記不記得,我說我心悅你啊!咱們是三媒六聘拜天地入洞房了的夫妻啊,夫妻之間,自然是相互包容相互扶持,你心裡明明不高興,卻不告訴我,是什麼道理!”
徐其容想說明明就是她不高興了,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指責她的不是了,可一邊又覺得華裕德說得有些道理,華裕德的指責,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