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難得入宮一次,都被這小子一句話給毀了。
“彆氣了,待會兒回府的時候,小的替主子張羅一車酒送回去。”則環小聲在我耳邊道,隨後又直起了身子,彷彿沒事人一樣。
還能說什麼,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真是這世間僅存的小小幸福。
我的好則環,若你是個男子,我真的想……我最近胡思亂想的次數是不是增多了?
夾起一些菜,我忿忿不平地塞進了嘴巴。酒香還在不斷環繞著我,似乎有意勾起我對它的征服慾望。腦海中正有一隻酒罈子洗得白白淨淨,倒在軟塌上扎著眼等候著我。
“是誤了些日子,還好來得及。婚宴早已張羅妥當,明日的大婚定是要……”
“啟稟母皇,龍嘯國與凰彩國的使臣還未抵達,明日的婚宴是否應推遲?”淵祺忽然起身打斷了母皇的話,我已然感受到了母皇臉上的怒色。
原本我還對淵祺又那麼一絲虧欠,可現在真是恨透了她。
三年啊,三年我都當自己是麟淵禛。可是隨著鳳清皇子的到來,我們和其他三國的往來著實密切了起來。凰彩,那個女人以前是他們的國師。龍嘯,那個女人龍嘯的重臣誰人不知。兩邊把使者派過來,再看上我這副尊容,便又是一片大亂。
心裡一次次提醒自己我是麟淵禛,可是……
“明日可是母皇早就挑好的良辰吉時,我想兩國不會介懷的。一切就按母皇的意思辦理,待會禛兒向兩國驛站修書,讓他們不必再趕路便可。”我立刻擋住了淵祺,搶先答道。
母皇連連點頭,肯定了我的做法。
稍稍鬆口氣,心裡的塵埃已然落定。誰也改變不了我的生活,我就是麟炎太女麟淵禛。
燭火跳躍的夜晚,張燈結綵,高朋滿座?想必都是今夜的太女府,可是又與我何干?左手摟著嫣紅閣的花魁,右手攬過嫣紅閣的頭牌,我已然有些樂不思蜀了。
“哎喲,姑娘莫要再亂摸了,摸得奴家有些……”花魁臉一紅,不再說下去,輕輕向我身上蹭蹭。
我一直在懷疑到底是誰摸誰,我只是摟著他們,難道還有別人摸他不成?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鬆開兩人向床鋪走去。
他們緊緊跟來,我隨手掏出銀票丟給了他們,便倒在了床鋪上。這輩子我想自己再也沒有勇氣去碰男人,因為我心虛。只要一接觸男子我就會想起在麟炎國之外的一張張臉,他們好真實地存在著,明明大家可以相見,我卻沒有勇氣。
我究竟在害怕什麼?
苦笑,我也不曉得。每日在青樓裡喝得不省人事,然後想著各樣的法子去騙母皇那顆慈母之心,這就是麟淵禛?
“這位姑娘總是來這裡點我們,可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就昏睡過去,是不是有些奇怪啊?雖說打賞的銀子不少,可是這……”花魁的聲音響起,為何他沒有離去?
“有錢人家的小姐嫌棄咱們身子髒,來這裡只是尋樂子,你也別太在意。大家都先出去吧,驚醒了小姐可不好。”頭牌倒是很識相,卻讓我感到莫名的辛酸,
我沒有嫌棄你們,一切都是我自己在作孽。
再次睜眼時,已然是日上三竿。我沒有驚訝自己竟然躺在太女府,這樣的日子早已被我所習慣。只是平日醒來時則環都在身邊伺候著,現在屋子裡怎麼會沒人呢?
“則環,給姑奶奶倒杯水!”我無力地叫著,可是還是沒動靜。
扶著身子,我走下了床,似乎聽見了一陣吵鬧聲。突然間我回頭看了看,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則環的房間!對啊,我的房間應該是佈置一新的。昨晚睡得過頭就這樣一夜未歸,那紫藤這邊豈不是……
我快步沿著走廊就跑向自己的房間,一個個郎中正飛奔在我的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