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膝下。”我又是一笑,放下茶杯不再吭聲。
我只是跟她講明瞭,害人終害己,你好歹是麟炎的人,自己家還沒搞好就妄想合併四國,絕對是痴心妄想。我給你放條生路讓你跟我混,你丫自己看著辦。
鴻無驟抿嘴思索著,看了看我又看看窗外,再次低下頭去冥想。我可以看到她緊握的雙拳,她在恨我毀了她的經營,可是那又如何?我不可能將母皇的江山拱手送人,即便眼前之人是這個國家的功臣。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多年的經營突然要捨棄也不是一時能想明的事。
我所敢賭的就是她僅存的對麟炎的忠心,她是麟炎的人,她是老臣,她不會明白趨利避害的道理。
可是我在忐忑,我擔心她會被利益燻心,一時糊塗鑄成大錯。到時候真的動起手,就算我能敵得過她,我以後也會對鴻連虧欠一輩子。
鴻無驟突然站起了身子,仰首大笑。我一個激靈差點摔到桌子下面,她怎麼了?
“末將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她跪倒在地,對我連磕了三個響頭。
一語道破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粼粼波光,譁然水聲。泛舟遊湖是假,一會佳人是真。這麼大的一條畫舫上,可不載著位位佳人嗎?
鴻無驟轉了文職,自動請命去徹查河道貪汙案。那本請求撥款的摺子也被我擋了回去,下旨罷免了不少官員。定於明年初春開恩科選納新人為朝廷辦事,具體事宜都交給了鴻無驟。她將兵權交還給我,朝野無人不震驚。就是因為一本摺子,一口茶,我竟然用三言兩語就將這個敵人收為己用。自己心有餘悸的時候,朝中我的勢力又迅速膨脹了起來。
淵祺連日稱病,太醫從淵祺那裡回來之後稱她是無藥可醫。心病終須心藥醫,在我大力整頓的時候,曾經跟她要好的官員無不離她而去,生怕和她有牽連。我沒有處置她一日,朝中的人就要擔驚受怕一日。
站在畫舫的甲板上,寒風雖然吹得緊,但心裡終是暖意融融。難得放鬆一次,我差些都忘了大雪過後,這湖面的冰也都化開了。
又一個春天要到來,成為麟淵禛的第四個年頭。胡鬧了三年最終繼承大統,母皇知曉後怕是會笑我之前灑狗血似的表演。
鴻連撫琴,紫藤清唱,迎著湖風我靜靜聆聽著二人的曲子。
“風定花落深,簾外擁紅堆雪。記得海棠開後,正是傷春時節……”紫藤輕輕吟唱著《好事近》,讓我原本愉悅的心霎時百感交集。
轉身踏入艙,鴻連陶醉在琴音中,而紫藤依舊忘我地吟唱著。
“好好的,姑奶奶的樂子都被掃了!要是還思念你師姐,那就走啊!”我一把扯過紫藤,完全是暴怒。
思念,他到底念著誰?
一聲嬉笑,紅影從畫舫的二層上跳了下來。花君悠閒地坐在了軟塌上,斜眼看向我道:“只不過是唱詞,哪裡那麼多飛醋讓皇上來吃。”見我瞪了他一眼,他便從軟塌上跳下,對著我就是一個躬身。“小花參見咱家皇上。”
“不知禮教!”我拂袖放開了紫藤,輕輕揉揉他的胳膊道:“近些日子政務忙,心中難免煩躁,紫藤莫怪。”
“是臣伺不好,非要唱著無趣的曲子惹惱皇上。”紫藤臉一紅,又把頭埋了下來。
殺氣,明顯感受到了來自四周不同角度的殺氣。鴻連倒是無礙,其他各自散落在畫舫中的四君可給我了一個難堪。不過我恰好青睞這效果,他們既然覺得有本事,就一直待在後宮做一輩子的君,我不會介懷。
“連兒,上次朕差人送去的首飾你收到了嗎?”我突然轉移了視線。
鴻連點點頭,不再做聲。
我伸了個懶腰,笑道:“太久沒出宮了,今日紫藤和連兒就打扮得漂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