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這張臉和這個人,可是現在這副身子手無縛雞之力,逃離他身邊簡直是一種奢望。想起天上的那個賀蘭明凰,我倒要問問,現在自己究竟是誰。
“你就那麼恨我?”扭曲的面孔正慍著怒火。
沒有說話,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眸子,指甲已經嵌入了手心,似乎感受到有暖暖的液體正淌在手心中。
鬆開扣在我下巴上的手,他坐在床邊把我扶了起來。放下食盤,他端起一碗熱粥湊到了我身旁。小心地舀起一勺子冒著熱氣的粥,他遞來了我的唇畔。見我依舊雙唇緊閉,他又捏上了我的下巴,一股腦地把粥灌進了我的嘴中。
我不禁連連咳嗽幾聲,順手就推開了粥碗。盛滿熱粥的碗在地上摔得粉碎,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洋溢起了稻香。
頸部被他一手掐上,周圍的氣息在一點點減弱,那種窒息感再次襲來。這一次我沒有再言語,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候著死亡的降臨。
“寧死也不願做我的人,枉我對你……好,清霜已經死了,你好好去你的地府裡去做賀蘭明凰吧!”他手掌的力量加大開來,我已然接近暈眩。
可是偏偏在我認為自己快要死掉的一剎那,脖頸上的手忽然抽離開來。大口地喘著氣,脖子上還是一陣生疼,怕是被他掐得已經淤青了。揉著脖頸上的痛處,我不禁笑了出來,靠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裡似乎感到一陣輕鬆。
天意如此,既然那麼多次我都沒有死掉,只要挺過這一次,我還是可以回到大家身邊的。什麼東西都不能強求,冥冥中已經註定下來了。他們九個,還有我的小舞煌,你們都要等我回去。我們的桃之夭夭,我從來沒有忘卻過。
“怎麼又不殺我了?不殺我的話,我敢保證以後你會非常非常後悔。最毒婦人心聽過嗎?以後如果我有機會,我會找來幾十個男人折騰得你體無完膚,然後再把你這個殘花敗柳大卸八十塊丟進河裡喂王八。哈哈哈哈,想想都有些好笑。”其實這些還不夠,我要讓他也嚐嚐被鐵刺刺穿腳踝的滋味,還有鞭刑和烙形,最後再給他也喂一顆媚藥,才送他幾十個彪形大漢。
這麼一想來,我豈不也是禽獸了?好吧,只是逞口舌之快。我翻身之日,只需要取了這個人的命就好。
“你真傻還是假傻!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現在故意氣我還有意思嗎?我是不會殺你,等你生完孩子,我要你死得體無完膚!”聶塵拓轉身向房門外走去,似乎又在吩咐人端熱粥來。我已經被他那句話給駭到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具身體不住發呆。
自作孽
一直以來都是男子的專職,我此時卻……孩子如果出來,叫我爹,還是娘?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透過枝椏漏在了地面上,彷彿罩著一層白霜。初秋的夜裡還可以聽見些窸窣叢草間的隱隱蟲鳴,偶有晚風吹過,輕拂過我的髮絲。
聶塵拓離開之後我便發了瘋似的在屋子裡跳,覺得不夠力度,我索性一腳踩上桌子,從上面翻身而下。可是每次落地後腹中都沒有動靜,想要小產怕是很難。天曉得肚子裡是哪位小祖宗,我在牢裡被人虐待了那麼久,這小傢伙一點事也沒有。
我在牢裡暈倒後聶塵拓便叫來了大夫,大夫從我這裡診出了喜脈。而立之年卻膝下無子的聶塵拓一時間是樂壞了,端直就把我帶回了將軍府好生伺候著,生怕我再有什麼閃失。我笑,這也只能算是他和清霜的孩子,與我何干?
我單純地去亂點自己穴道,或是上竄下跳,根本玩不死這個小傢伙。想要丟掉這個特別命硬的孩子,我就必須要下狠招。於是乎我才在夜裡潛入了花園,試想這麼大的將軍府怎麼會沒有池塘呢?如果我跳進水裡,夜裡這麼冷,那個小夜風多吹幾陣子。我不小產才怪!想來我真是聰明,懂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