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的笑聲更大了,幾乎開始了前仰後翻巔峰狀態。到底什麼東西會讓他笑成那樣?
“這個人長相一般,人品低下,又愛大吼大叫,最關鍵的就是蠻不講理,不近人情。你後院裡任何一個夫君都遠遠勝過他,換做是我,才懶得跟這樣的人周旋,早就一劍捅死他了。對了,這男人還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賀蘭的那張醜臉我是見得多了,不曉得這位仁兄初次見到會不會當場暴斃啊?”青花的聲音已經開始減弱,可是他的笑聲依舊爽朗。
放血也該放完了吧,再放下去保不準他小命不保。
我扯下裙角的一塊布,抓起腳下的金創藥,然後扯過他還在冒血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開始給他包紮。拍拍還在笑的青花,我小聲道:“別笑了,你以為你賣笑啊?”
果然,一句話就讓他收回了笑容。
“賀蘭明凰,你下車跟我回去!”聶塵拓忙不迭地降低了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懇求的味道,看來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給青花包紮完之後,我側身看著他。“我要去找我的夫君,然後奪回自己的身體,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清霜的身子日後我定然奉上,並且我會想辦法讓她還魂。我理解你,也請你相信我。和愛人生離死別的痛我懂得,聶將軍。”特意加上了敬稱,我也不大樂意再動氣。
“你能讓她回來?”果不其然,聶塵拓的置疑。
我沒有吭聲,只是輕輕點頭。
“就憑她賀蘭明凰的金字招牌,你就不用去懷疑。”青花在一旁打起了圓場,可是卻引來了聶塵拓更多的不解。
思索了一陣,聶塵拓只好點了點頭。
…………
馬車繼續向前行進,我手中卻多了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小字的契約。我們的約定,在身體歸還給清霜之前,我不準讓這身體碰任何男人。呵,我還不想讓我的寶貝們碰清霜呢!他交代了很多東西,我完全都當做了耳旁風。總之,我已經確定那個人暫時不會再來煩我了。
連續多日的趕路,每每都會有飛鴿傳書來到我們面前。流火教的鴿子懂得辨識氣味,這倒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近日武林中的騷動越來越大,數十年來流火教在各個門派結下的恩怨被些有心人鼓動起來,大家聚在一起就鬧著要上山去。聽說有個自稱九木的男子在武林中放話,一舉抖出了流火教的所在。但是武林中人礙於對流火教的顧及,一直遲遲沒敢派兵。不過那個九木又去處處結盟,甚至還借到了麟炎的軍隊。我完全不敢想象青花是如何鐵下心腸繼續陪我前進的。
畢竟那裡才是他的家,聽到武林中人要向自己家派兵,他竟然無動於衷。
在我的擔憂中,我們終於抵達了寒雲山。馬車還在飛馳,似乎他比我更熟悉這裡的路。習得了染如的劍法,他怎麼也算是染如的半個徒弟了。
來到藥廬門前,往日的吵鬧被嚇人的寂靜所替代。不曉得發生了什麼,我連忙去推門檢視,可是大門似乎從裡面被鎖了上。
四周只有林間孤鳥的哀號和枯葉的窸窣,宅子裡似乎根本沒人。青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立刻縱身跳上了圍牆。掃了一眼院子裡以後,他又反身落在了我面前。
“賀蘭,裡面落葉都積了一層,想必幾個月前我離開後不久他們也就走了。胡楊他一個人可以四處遊蕩,可是那麼多弟子怎麼也都不見了呢?”青花似乎很是失望。
染如和師兄們都離去了……而且他們是跟在青花後面離去的。為什麼我會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呢?巖壁上的劍痕,染如在流火教洞口附近的冰穴易容閉關,九木,藥廬裡沒有人……九木!染如的“染”拆開來不就是九木嗎?
如果說是因為害怕震懾不住弟子才要易容成糟老頭,那在無人的冰穴他為何也不願現真容呢?每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