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藝。只是那個愛哭的毛病仍舊改不掉,到底比紫藤小三歲,也不過是當年紫藤在藥廬學藝的年紀,對他不能強求。
才走到院子的門口,裡面彆扭的琴音就刺入我耳。就算音質不佳,也不至於連調子都不準吧?這樣的琴凰彩也送得出手,是不是歐陽冉當我們麟炎沒有懂樂之人啊?
來到鴻連的面前,沒等他起身行禮我就一手撫上了那張琴。沒覺得跟普通琴有什麼區別,更沒有什麼名琴的感覺。
“這樣的琴還是讓則環丟了吧!”我皺著眉縮回了手。
鴻連立刻搖頭,用身子護住了琴,一副誓死相隨的模樣著實讓我不解。
“既然你喜歡,那就留著。”我坐了下來,也見他鬆了口氣。
他不止彈得一手好琴,更已經達到了“琴痴”的境界。聽聞他自幼被鴻無驟養在深閨,父親早逝,他孤苦得終日與琴為伴,小小年紀便將琴技練得爐火純青。記得那日攤開他的小手,指尖的薄繭依舊曆歷在目。
鴻連沒有錯,只不過沒有攤上一個聰明的母親。
“彈不出好音色只怪連兒學藝不精,不怪於這琴。此琴以梧桐作面,杉木為底,通體髹紫漆,鹿角灰胎下用葛布為底。看著刻在琴身的圖鑑,想必定是那把磨人的‘九霄環佩’。這琴據聞只有一人曾用它奏出過天籟,對彈奏者的技法考驗甚大。此等奇琴,只要彈得巧妙,奏出的便是不折不扣的天籟,音質必定極佳。”鴻連的雙眼都在放光,完全忽略了一旁正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的我。
他說了那麼一堆我一句也沒聽懂,不過我曉得這下可樂壞了他。以後他有的事做了,不必再日日嘆息去煩惱些無礙的小事。
忽然間他顫抖了一下,立刻捂上胸口不住地咳嗽起來。我連忙上前輕拍他的後背,只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噗——”
那把九霄環佩上瞬時沾滿了暗紅的液體,我拔下頭上的銀針觸上了被他咳出的血,銀針立刻發黑。血裡有毒,鴻連不是傷風,是中毒!
扣上他的脈門,隱約的異常被我察覺出來。的確如遊絲,而且細細觀察他的面色,似乎中毒的時日不少了。只不過當年我的藥理學得不紮實,我甚至連他中了哪種毒都不曉得。沒有辦法,以免驚動更多人,還是去找紫藤吧。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則環帶著紫藤來到了我們這裡。紫藤一把搭上鴻連的手腕,我站在一旁靜靜等候著他開口,可是過了很久他都不做聲。紫藤又翻起了鴻連的眼皮,檢視他的口腔,又抓起他的手來觀察指甲的顏色。
瞧瞧紫藤的模樣,不曉得的還以為他是一位老太醫呢。身為師姐的我站在這裡簡直無地自容,學來的東西看來全部還給了染如。以後要是見到染如,我會不會羞愧致死啊?
“西域的毒,看來是在武林大會的時候就被人下了藥。”紫藤抬起頭看了看我,鬆開了那隻搭在鴻連脈門上的手。
西域?西域有人要害鴻連?
“則環,你去把花君叫來,最好別驚動其他人。”我吩咐著,又擁上了鴻連。“沒事的,大不了讓紫藤的師父來給你瞅瞅。連兒彈琴給朕聽,可好?”
鴻連收起一臉的恐慌,用白絹擦去了琴上的血漬,雙手撫上了琴絃。
連著撥動幾下,音調依舊不對勁。他並沒有急,反而全身心都投入了其中。鴻連的專注足以讓我和紫藤汗顏,平日裡那泛著憂愁的眼神在此時已然被滿滿的陶醉取代。如果說紫藤是個固執的人,那麼鴻連在我心裡便是隻是一個“苦”字。他很苦,卻要每日自己樂得自在,強顏歡笑。
伴隨著命線的微微顫抖,我立刻望向院子的門口。紅衣飄繞,他正扭著柔軟的腰肢從遠處走來。走路的姿勢都如此嫵媚,真不愧是我的花妖。只不過現在等著他來救人,他這是在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