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道:“誰也別跟我搶,在外人那裡她姓‘麟’,在家裡人面前必須跟我姓!賀蘭舞煌賀蘭舞煌,她必須叫賀蘭舞煌……她誇我是美人誒,哈哈哈哈……”
一道道無奈的目光從我身上掠過,在欣喜之餘,似乎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激動了……第一次被人誇讚,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兒,我肯定要樂一陣子。
隨著太陽的落下,我的心也在一點一滴地落下。凡間天邊的雲霞多麼絢麗,黃昏時分,每個人都被照得金燦燦,好耀眼。一段絲綢揮舞在天際,點點暈染著紅暈,讓人心醉。
走在麟京的街道上,我們這一大家子甚是惹眼。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劃過身側,九年都不曾去正視那個身份了。我惶恐明日之後,自己轉身又回變成那個賀蘭明凰。
故意放慢了步子,我拽著大家衝進了古玩店。原本打算關門的掌櫃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便立刻開啟大門,把所有寶貝都亮了出來。
放眼望去,一排排好東西琳琅滿目的確供我挑選的有很多。只不過每件東西存貨都只是一兩件,想給後院的人集體配個一模一樣的物件都沒有。忽然眼睛瞅見一隻雕花的黃花梨盒子,我立刻眼前一亮。單單就這盒子已然價值不菲,裡面究竟裝得些什麼啊?
走過去小心地開啟了木盒,裡面躺著兩排花鈿一樣的東西。深紫色的一朵祥雲上灑著金粉,還點了珠翠,看上去很是名貴的模樣。
“姑娘,這盒子花鈿是西域來的珍品。只要貼在額頭上,它一輩子都不會掉下來。而且看著這做工,姑娘懂行的話也應該清楚這點翠的難度,這身價姑娘也自然曉得了。姑娘若是喜歡,我也就不賣關子了,一千兩百兩,一文不多也不少。”掌櫃一臉得意,似乎我押中了她的鎮店之寶似的。
好傢伙,幾幅花鈿就一千多兩!這年頭做古玩生意怎麼比做飛賊還來錢啊?
流風接過盒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道:“一共十二副,一副一百兩絕對是物有所值。如此的上品真是世間少有……”
真不曉得流風是誰家的男人,幫著別人坑我呢吧!
沒有再說什麼,我瀟灑地從懷裡掏出來一沓子銀票,拍在了桌子上。掌櫃的正準備去替我包裝,我立刻制止了下來。
隨手開啟盒子,我指著裡面的花鈿道:“是我的男人就給我把它貼在身上,對了,就貼在小臂上吧。一共九個人,還剩下三個留給我自己玩。對了,青花一個,舞煌一個,我一個,剛好。”
“一百兩銀子,不貼白不貼……”青花喃喃道,便捲起袖子將花鈿貼在了胳膊上。
的確,又是我在跟自己較勁,非要送他們東西,結果花了一千多兩買回來一堆男人用的花鈿。正如流風經常掛在嘴邊的那樣,我真不是個持家的主兒。
夜裡批完奏摺,我拖著疲憊的身子跨出書房向寢宮走去。揉著太陽穴,似乎下一次睜眼就要離開這裡了。趁著月色環視一下這個我生活四年的地方,真是有些不捨。
一把推開門,我摸黑進了屋,順著直覺就來到了床邊。隨手解開身上繁重的衣物,然後向床上躺去。溫熱的氣息席捲著我的全身,我猛地坐起身來,在黑暗中摸向了身邊的人。
“凰兒,是我。”低沉的嗓音讓我稍稍鬆了口氣。
躺在煦子身邊,一時間心裡變得異常複雜。側過身去,我的睡意全無。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和明鳳演戲給你們看,前些日子告知了長老們明鳳的事,大家都諒解了,也就不再過多言語。凰兒,每個日子當我和明鳳在雲端漫步時,你的目光我可以感受到。凰兒……”
“不說那麼多了,還是讓我睡覺吧。”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就因為不確定你對我的心,我才會變成另一個人來接近你。我很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