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熄我心內的火。那把火被點燃很難,可是一旦燃起來也很難被澆熄。
連日的趕路讓我不斷地去換馬,滿臉都是疲倦的旅人模樣,再次見到銅鏡時我差些認不出了自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拼命,總覺得鳳清其實很近,可是我卻總也到不了那裡。夜裡腦海中只要浮現出煦子被那些客官調戲的模樣,我便會被立刻驚醒。
日復一日,抱著嚴重的風寒,我終是站在了鳳京的城門前。腳下此時每踏出一步都踩得很不真實,我難以想象自己和煦子就近在咫尺。
“這位姑娘,請問天星樓怎麼走……你瞪我做什麼?”
“你腦子裡面養魚啊!”吼完,這個女子便臉紅著轉身而去。
養魚?什麼意思?只不過無意尋了個人問問,鳳清的人怎麼會這麼兇呢?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尼姑,出家人難道不應該和顏悅色地耐心解答外地人的問題嗎?(作者汗:為什麼你不問問鳳清的出家人可以逛青樓嗎……)
牽著馬沒走幾步,身上散發出的酸臭味就弄得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我順著望去,八個人正抬著華麗的步輦從街東向街西走去。藍色的紗帳下,正坐著一個蒙著藍色面紗的男子。打手們極力把外面的富家小姐們擋在一旁,但還是有些人帶著自己家丁想要趁亂去一睹步輦上人的芳容。
這麼巧趕上他出遊,瞧瞧那些纏著他的狂蜂浪蝶,我真是一陣汗顏。
在我這裡他是根草,在外面就成了奇珍異寶。真不曉得鳳清的女人都是什麼爛眼光,那麼……面目俊秀的男子,世間難求……
步輦經過我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我總覺得他剛才看了我一眼。
“林流雲!”夾雜著驚喜,這聲音立刻從我身後傳來。
肩膀被人一拍,我連忙轉身看去。乍一眼我壓根沒認出這女子是誰,可是一看見她那一身衙門的官府,我本能地就豎起了汗毛。
做飛賊了那麼久,至今見到捕快我還是有那麼點膽顫。都怪流風,好端端地非要拉我去偷東西,現在這個病估計是沒希望治好了。
見我愣在這裡,那捕快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禁不住掩上了自己的鼻子,“林流雲啊,這幾年你退隱江湖怎麼窮得連好衣服都買不起了啊?身上這麼臭,你該不會去當要飯的了吧?看你的樣子就不記得我了,真是的。小黃,我翠玲啊。”
似乎有一排整齊的烏鴉從我頭頂飛過,我滿臉冷汗地擠出了一個尷尬的微笑,悻悻道:“上……上官青菱……捕頭……”
“這麼久還記得小人,真……真是難得……你似乎沒有見過我的真容吧……”我都不曉得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一靠近她,我就非常不踏實。
“那確實,就是花了五百兩在江湖上收了一張你的畫像。每天瞅著你的臉,還真下飯。”
“下……下飯?”我差一點昏厥,前方似乎一片迷途啊……
要死不活的勾引花魁之路(2)
光顧著去理會上官青菱,煦子的步輦從我身邊掠過我竟然渾然不知。
拍著額頭懊惱著,身在他鄉我不得不剋制住自己的脾氣。畢竟眼前站著的不是我千金難求,風華絕代,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則環,而是那個鳳京的“奸詐”女捕頭,上官青菱。
“林流雲,我成親了,上個月我夫君替我誕下了一個女兒,樂壞我了。知道我女兒叫什麼嗎?”她笑得合不攏嘴,可是一隻手還扶在她腰間的刀柄上。
警戒地看著她,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叫什麼啊?”
“上官流雲,是不是很好聽啊?”話音未落,上官青菱一把抽出了刀便向我砍來。
我立馬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刀,側身鑽入了巷子裡。她緊緊跟來,翻身踏著牆壁就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