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期待已久的那一刻。
屋子裡很是乾淨,唯獨不見舞煌的身影。青色的衣衫正偎依在軟塌上,單從背影我就看出了那個替我照顧女兒的好兄弟。
踮著腳向前走了幾步,卻被他露出的那隻小臂給嚇得夠嗆。猙獰的棕色疤痕已然扭曲,他真的連著自己的皮肉就將那花鈿割了下來。為什麼要這麼待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花鈿而已。
本想給他一個驚喜,只不過我因為太忘形不留神就被椅子腿給絆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也順帶著把青花吵醒了。
緩緩轉過身,迷惘地低頭瞅了瞅我,沒有驚訝,而是滿臉的倦容。他悠悠道:“你回來了,嗯,很好,我先睡了……”
揉著發痛的膝蓋,我灰頭土臉地衝著他呵呵地傻笑了一陣,隨後又擰著眉毛轉頭白了一眼正蘊著笑的仲施。
手臂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拉起,仲施替我揉揉膝蓋,輕聲道:“他為了伺候你的寶貝女兒,已經兩天兩夜都沒閤眼了。前一陣子你的女兒發高燒,他可是操心壞了。”
“舞煌是被他從鳳京帶回來的嗎?”我撥開仲施的手,一瘸一拐地扶著柱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被我撥開的大手尷尬地停留在空中,但片刻之後,那手又掖進了衣袖。仲施點頭,但卻沒有再言語任何一個字。
“你也別生氣,你好歹是跟我母尊一個輩分的,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成不?沒事的話你幫我看看舞煌去了哪裡,看過她沒事之後我就跟你回去,怎麼樣?”我掀開裙角對著可能淤青的膝蓋動用了神力,這才沒了那疼痛。
沒有再撂下任何不中聽的話,他竟然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這裡。
誰知他剛一走,青花就細著嗓子道:“都以為你在上面吃苦,沒想到又勾搭上一個男子……他就是魔尊仲施吧!”
“喲喂,你小子還活著啊!按輩分我還得叫仲施叔叔呢,勾搭個什麼喲。既然活著就老實給姑奶奶交待,你的手怎麼回事!為什麼把自己的皮子割下來,讓你娘送到皇宮?現在就要步入夏季了,姑奶奶可不缺什麼真皮大衣。”我順著軟塌的邊沿就來到了青花身旁,還使壞地撓了撓他腰間的癢癢肉。
被我的舉動所弄醒,他儘管疲憊,但還是笑著推開了我的手,仰天躺在了軟塌上。側過臉,他道:“我只是你的老友,不是你的夫君,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還以為你照顧舞煌是為了當她的後爹呢!剜掉自己的皮肉,就是為了除去那花鈿,然後跟我撇清關係,對不對?我就那麼不招你的待見嗎?”我也躺在了他的身邊,他竟然沒有厭惡地避開我。
“你知不知道你讓人很反感!對每個男子都嬉皮笑臉,賺足了別人的心思卻也渾然不知。你什麼都不清楚,你很無知,你曉得嗎?”瞬間陰沉下了臉,他坐起了身子,“你的確長得不賴,而且身份尊貴,只不過我配不上你。那花鈿在你眼裡只不過是個玩物,可是每次我看見它時就會渾身不自在。”
“我從來就沒說過自己不無知!假如我對每個男子都嬉皮笑臉,我早就答應跟著仲施回魔界生活了。咱們認識的時候,我對你很好嗎?一切都是你的錯覺,你懂不懂!我對你笑,是因為你是救了我一命的人,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裡。我們一同出生入死過,到現在你還在懷疑我的諂媚嗎?”不曉得為什麼,我竟然燃起了一絲怒火。
原來女人和男人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麼脆弱,經不起別人的懷疑。
我就算再喜歡演戲,我也從來沒有演戲給自己身邊的人看過。
門外傳來一陣細索的腳步聲,我連忙跳下軟塌衝到了門口。個字長了不少,這小丫頭依舊像以前那麼嬌俏可愛。
“漂亮母皇!”舞煌見到我就撲了過來,我也笑著把她抱了起來。
仲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