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個姑娘,都是一種折磨。
阮楚宵儘管心裡頭一直在走神,卻也沒有漏聽淮水伯夫人的話。
他扯了扯嘴角,頗有幾分譏諷的意味流出。
說實話,他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他看見的落水之人明明是方菡娘,救上來以後卻變成了安如意。但他倒是有一點很確定,若當時他知道水下頭在那撲稜的人是安如意,他當然也會施以援手,卻不會這般什麼都不想的直接跳下去了。
安如意,這女子以為她掩飾的很好,但她真當他是個傻的,這麼多次“偶遇”,看不清她那藏在含羞帶怯的麵皮下的貪婪與野望?
呵,眼下想借著他救了她的事,強行嫁給他?
做夢去吧。
阮楚宵見祖母問詢似的望過來,他頓了頓,便淡淡道:“我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
轟隆隆!
這句話,讓安如意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就連淮水伯夫人,那本來抑不住興奮的臉上就像是被人瞬間凍結一般僵住了,繼而又浮出了絲絲難堪。
平國公老夫人倒是習慣阮楚宵這番做派了,倒也沒有生氣。
平國公老夫人轉過臉來,見淮水伯夫人這番喘不上氣來的模樣,勸道:“我這三孫子向來是個強按頭不喝水的性子,淮水伯夫人勿要生氣。”
勿要生氣?
怎麼能不生氣呢!
淮水伯夫人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她強行維持著那一絲絲溫和,同平國公老夫人道:“老祖宗,話也不能這般說啊。不管怎麼說,我們家意兒都是個姑娘,你看,當時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衣衫不整的被她阮三表哥給抱著……這事……”
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
事情到這裡,平國公老夫人覺得雖然有些對淮水伯府的素養失望,但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她提了提精神,依舊慈眉善目的勸道:“既然你喊我一句老祖宗,我也就把你當成自家人看待了。這樁事你不要想的太複雜了。你也說了,老三跟意兒本就是表兄妹,這表兄妹之間遇到個什麼事,施以援手,是很正常的,即便傳出去旁人也不會覺得意兒因此壞了名聲。這古人還說,事急從權,嫂溺叔援呢……再說了,這府裡頭下人的嘴你也儘管可以放心,斷然不會傳出去半句不好的話……”
淮水伯夫人越聽越急了,怎麼聽老夫人這話頭,是站在阮楚宵那邊的?
這人一急,許多偽裝就有點裝不下去了。淮水伯夫人急眉白臉道:“老祖宗,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家意兒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管旁人說不說,她三表哥把她衣服脫了,抱著她上來的事那都是她經歷過的……不管怎麼說,阿宵總要給我們意兒一個交代吧?”
平國公老夫人聽到“交代”這,饒是她修養良好,饒是她一直以善意去揣測淮水伯夫人的意思,心裡頭仍是有些膈應了。
什麼交代?聽著這話,怎麼有點強逼的意思了?
她家老三救了意兒一條命,怎麼反過頭來還要給她一個交代?
難道要眼睜睜看她溺死不成!
阮楚宵冷笑一聲,道:“若淮水伯夫人覺得我不應該救,那我現在就把她扔回水裡去!”
這話說的就極為難聽了。
安如意差點身子一晃就要暈過去。
然而她知道眼下她不能暈,她狠狠心,咬破了舌尖。
疼痛使她瞬間冷靜下來。
平國公老夫人聽了阮楚宵這話,倒是很有些不贊同。
她瞪了阮楚宵一眼:“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說話呢?!”
畢竟還是親戚呢!
阮楚宵不給淮水伯夫人跟安如意麵子,可老夫人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他起身,欠了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