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她瀲灩的水眸好似快要噴火般地瞪著他。 “你就巴不得我趕緊出閣?”好個鐵石心腸、絕情絕義的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真是教人心寒透了。
“你別動怒。”他蹲下身子,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背。“你的胸口若是再疼,連我的心也要跟著疼了……”
“你也會疼?”她撒潑地罵道。
他不是巴不得她趕緊嫁人嗎?哪裡會心疼她來著?
不過說也奇怪,他這樣摟著她,她竟會覺得胸口的疼楚減輕不少,好似幾乎消失了……若是窩近一些,心就更暖更平靜了。
“我說過,你好我便好、你開心我便開心,我只盼你一切安好。”花問柳深情低喃。
“哼,我就要出閣了,看你倒是灑脫得很。”他的一番話聽在範洋心裡,感覺又酸又甜的,教她不由自主地要埋怨起他了。
“不然你要我怎麼著?”他略微鬆開佔有性十足的鐵臂。
“要……”她抬眼睨著他,望進他憂鬱的黑眸,朱唇掀了又抿、抿了又掀,他這麼一鬆手,她的胸口好似又犯疼了。
“洋兒,又疼了?”見她眉頭緊擰,他不禁又心急地將她摟進懷裡。“要不要我去喚大夫來?”
“喚大夫來豈不是要錯過吉時了。”她貪戀地偎進他的懷裡。
她究竟在奢望些什麼?她真想要出閣嗎?還是……
亂了,在這當頭,不知怎地,她的心思全亂了。
唯一弄清楚的是,她不想出閣了。
“你怕錯過?”他寓意深遠地道。
範洋驀地推開他,直視著他眸底毫不掩飾、扣人心絃的深情,幾番掙扎後,突地道:“你要不要我……”
霎時,一陣喧聲震天的樂聲突地傳來,將她後頭所說的話全都掩過,氣得她對著門口破口大罵。
“外頭到底是在吵些什麼?”混蛋,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出口的。
“新郎倌來了。”
範濤在一旁喚著,範洋聞聲朝門口望去,只見著一個人萬般驚險地坐在馬背上,彷佛一個不小心便會摔落。
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真是她要嫁之人?瞧瞧他那可笑的模樣,好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哪!
“洋兒,該要上轎了。”
花問柳不知何時也站起身,伸手準備要拉著範洋往外走,不禁教她傻眼。
他該聽見她方才說的話,怎麼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可惡,還是他在裝蒜,他根本就不要她?
“二姐?”範濤在一旁催促著。
範洋抿緊了雙唇,任由範濤替她蓋下蓋頭,由花問柳牽著她走出門外。
外頭樂聲大作,她隱隱約約可聽見媒人說著一些好話討吉祥,更可聽見圍觀的人們不停地鼓譟著,唯獨沒聽著花問柳的聲音。
就這樣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亦步亦趨地同她嬉鬧了?
一旦坐上花轎、離開他的視線,往後她同他就再也見不著面,而他竟然一點都不會覺得不捨?
為何她竟會覺得心酸澀得催熱了她的眼?
她居然想掉淚,居然想掉頭就走,她……不想出閣,她不是真想要出閣的,只是教他激得意氣用事,教他……混蛋,全都是因為他,這會兒他倒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就當她的任性是在考驗他,難道這也不成?
他該要攔住她的,不顧一切地攔住她,豈能這般輕易地答應讓她出閣?
範洋抿緊唇、咬緊牙,隱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低下頭杵在原地動也不動,硬是不理媒人正掀簾等著她人轎。
“你說句話吧!”她惱道。
隨便說句話吧,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