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王大笑著揉亂他的短髮,直線轉向下方,感慨道:&ldo;真是不錯的軍隊啊。&rdo;
下方城市裡百鬼橫行,卻都有志一同地避開了普通的市民,至多偶爾有幾個從他們身上穿行而過,帶起一陣透骨的寒風。
京極彥挑眉道:&ldo;那是當然!&rdo;小少爺的語氣沒什麼自得或者傲慢,平淡得就像在敘述一個天經地義的事實。
‐‐反倒顯得更加傲慢。
征服王笑道:&ldo;你這傢伙,跟某個金光閃閃的王還有幾分相像呢。&rdo;
&ldo;金光閃閃的王?&rdo;京極彥輕笑,&ldo;那我可真要好好見識一番了。&rdo;他這麼說著,抬手接住了乘著狂風暴雨落在自己手邊的紙鶴,小巧的紙鶴在他手上閃爍出白光,逐漸化為灰燼。
&ldo;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先走一步,閣下自便。&rdo;小少爺說道,腳下的蒼鷹敏銳地察覺到風向的改變,拍打翅膀順風振翅高飛,眨眼就把征服王的牛車甩在身後。
&ldo;小子站穩,我們也去湊個熱鬧!&rdo;
征服王一拉韁繩,車輪下升起劈啪作響的電光雷鳴,急速地追向蒼鷹的方向。
韋伯死死拽住征服王的披風,眼睜睜看著黑傘從手裡滑出去不知掉到了哪裡,疾風呼嘯湮滅了他喉嚨裡的尖叫。
無論坐多少次,這個速度絕對不是一個體弱的魔術師能夠輕易承受的。
與此同時,saber卻陷入了與迪盧木多的苦戰,青年手中的長槍來勢凌厲迅疾,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理性,眼眸冷靜而清澈,恍惚還是那個恪守道義的騎士,唯獨槍尖縈繞著的不詳黑氣,提醒著saber他現在的身份。
&ldo;咔&rdo;輕微到細不可查的聲音傳進迪盧木多的耳朵,叫他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saber也聽見了,近身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清楚saber眼裡的掙扎於痛苦。
還不夠,還不夠。他對自己說道,踐踏了他那卑微的夢想,粉碎了他僅有的自尊,讓他的一切變成了愚蠢的笑話,被迫自戕的那一剎那起,名為復仇的毒糙便深深紮根於他的靈魂,讓他哪怕是從地獄的最底層爬出來,化身為惡鬼,也要親手毀掉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再痛苦一些,再痛苦一些,青年嘴角綻開妖治如荼蘼的笑容,眼角的淚痣竟隱隱現出了艷麗的硃砂色,明亮的金色眼眸看向saber,清澈平靜的湖水之下是汙濁惡意的淤泥,就用你,不,是你們那墜入絕望的醜陋表情,來填補他心頭那無時不刻痛到刻骨銘心的空洞吧。
子彈飛速穿過空氣,紅色長槍迅疾如雨的攻勢把saber未說出口的提醒堵在喉間,猩紅的鮮血就在她的眼前炸開,伴隨著迪盧木多毫無遲滯的攻擊動作濺在了少女的臉上。
&ldo;還是如此無恥啊,你的aster。&rdo;
迪盧木多後退幾步,面上掛起冰冷的嘲諷,高潔的騎士王卻有著藏頭露尾的卑鄙御主,只觀賞saber無措又恥辱的表情,就足以使他內心湧起扭曲的喜悅。
還不能太著急。他垂眸看著地上還沾著鮮血的子彈,腳尖緩緩將其踩扁,左右旋轉著碾了碾,長槍猛攻而上。saber提劍抵擋,心神大動之下難免左右支拙。
槍尖劃過少女的臉頰,一滴滴鮮血澆灌著心上的毒糙,猙獰著長成要將靈魂吞吃的藤蔓。
這不過是開胃的前菜,忍耐,忍耐。某個聲音嘆息般迴蕩在腦海,如同一盆冷水澆熄他眼中泛起的紅色,是啊,要忍耐。迪盧木多輕輕嘆氣,將指向喉嚨的長槍調轉方向,劃開saber的小臂,從仇人體內濺出的鮮血,美好得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