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地面的劇烈摩擦所產生的聲音。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慣性瞬間將所有人都撞得東倒西歪。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賢少還好一些,因為他繫著安全帶,所以整個人並沒有飛出去。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一時間被搞得暈頭轉向,腹部也因此傳來強烈的噁心感。
“操!”
稍稍回過神來的賢少立刻破口大罵:“我草!”
他當即就想轉過頭去質問開車的孫良添到底在搞什麼鬼東西。
然而,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賢少整個人都呆住了。
只見孫良添早已解開了安全帶的卡扣,他那壯碩的身軀如同小山一般橫亙在前座與後座之間的狹窄通道里。赤紅著眼,整個面部表情猙獰而扭曲。齜著牙,目光死死地盯著後座上那個暈頭轉向、不知所措的谷添樂。
賢少從沒有見過這種狀態的孫良添。小時候被欺負急了沒見過,決心對東星出手時也沒見過,就連曬哥抽籤頂罪入獄時也沒見過。
那種癲狂入魔的樣子,讓賢少這個相處十幾年的兄弟都對面前的男人感到陌生。
“谷添樂,你剛才說你沒談過戀愛?你沒有過馬子?”
孫良添的聲音突然在車廂裡響起,就連音調都因為嗓子充血而變得尖銳了起來,聽起來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坐在後座的谷添樂並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因此在剛剛的急剎中被甩得頭昏腦脹。直到孫良添那瘮人的聲音響了兩遍,他這才抬起頭看向罪魁禍首。
只一眼,他就露出和賢少一樣驚恐的表情。谷添樂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居然引起孫良添這麼大的反應。
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要是再次說錯話,會不會被面前之人給做掉。
此時的孫良添一臉猙獰,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額頭上青筋暴起,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彷彿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到了極點,讓人窒息。
瞥了一眼對方的雙眼之中的血絲,谷添樂感覺自己擔心的沒錯。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誰也沒真正瞭解過彼此,要是對方真的是那種暴怒易衝動的人,自己這孤身一人可怎麼辦呢!
但是,對於孫良添的問話又不能不答。看他樣子如果得不到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谷添樂都快哭了:“天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只管回答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過馬子就行了!”孫良添擰著眉,對後者答非所問感到很不滿。
他眉頭一皺,谷添樂就更怕了:“天哥,我這是有…還是沒有啊?”
“有沒有你心裡沒點數嗎?”
“那…那就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再仔細想想!”
“天哥,我是真沒談過啊!”聽到最終回答的孫良添,深深掃了一眼縮在角落的谷添樂。隨後一言不發地推門了下車。
當車門再次關上的那一刻,原本還緊繃著身體的谷添樂,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整個人直接癱軟在了座位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而一旁的阿祖,則是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從開始到結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整個車廂內,就這樣再一次陷入到了一種詭秘的寂靜之中。
神色複雜的賢少看著眼前的兩個新人,想要開口安慰一下,但猶豫了許久,卻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畢竟……天哥剛才的反應太過於詭異了,那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出的行為!
下了車後的孫良添,則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緩地走到了路邊的一片矮草叢裡,然後呆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