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小馬哥。
小馬哥恍若未聞,露出一個討好似的笑容。就在孫良添為他的反常舉動感到不自在的時候,只見小馬哥稍稍貼近一點,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語調低聲說道:
“淡定!我這不是聽說你帶回來兩個新人,還沒拜山門!於是,就想著裝裝樣子,給足天哥你面子,好讓你拿捏他們!”
孫良添聞言整個身子往後一傾,上下打量起面前這個老男人。想不到他還有這種手段,為了幫大哥收小弟,寧願自己降一點面子。
小馬哥微微一笑,衝孫良添眨巴眨巴眼,傳遞出一切有我的訊息。孫良添則挑眉回應,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二人的默契,盡在不言中。
在小馬哥帶頭刻意的迎合之下,孫良添從來沒有這麼有面子過。
所有會所員工分列在紅毯大廳兩側,看到孫良添的那一刻,齊齊九十度彎腰高呼“天哥好!”場面之大,也的的確確把阿祖和谷校長這兩個剛從監獄裡出來的人給唬住了。
更別說白金瀚會所原來作為老爺子的產業,本就是荃灣最大的娛樂場所之一。後來更是被孫良添以後世的眼光進行了重新裝修,就顯得愈加豪華。
兩個本就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年輕人,此刻身上的邋遢隨意和會所的金碧輝煌正好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自卑的情緒油然而生,但是很快,一種新的渴望取而代之,成為他們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
“天…天哥,這麼大的會所都是你一個人的?”阿祖努力合上自己驚掉的下巴,嚥了咽口水,有些忐忑地問道。
孫良添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指著四下,回道:“這間會所新開的,平時我比較忙,沒空過來,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一般都是小馬哥照看,這裡他話事!”
孫良添說得輕描淡寫,眼角餘光卻在留意著阿祖和谷校長的眼神。果然,一種名為慾望的東西在其中燃燒,並且高漲。
孫良添知道,小馬哥這招奏效了。不動聲色地給了後者一個眼神,小馬哥得意地咧咧嘴。
讓小馬哥帶著兩個“劉姥姥”先去逛逛這個“大觀園”,孫良添則抽了個時間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通知港生自己今晚有應酬,就不回去吃了。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隨後傳來港生溫柔的聲音:“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少喝點酒!”
她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在叮囑自己的丈夫。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語氣和關心,讓孫良添一時間有些恍惚。
然而他的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肩胛處突然遭襲讓他瞬間回過神來。
“天哥,幹什麼呢?在這發呆!”說話的是飛全,一手叉腰,一手重重落在孫良添的肩膀上。
“下手沒輕沒重的!”將那隻作怪的手一把推開,孫良添揉了揉被拍疼的地方,衝著飛全沒好氣地埋怨了一句。後者卻渾不在意地笑了笑。
“Apple和鴕鳥呢?”孫良添朝飛全身後張望,只看到傻仔、峻仔兩人,之前跟了他一下午的Apple和鴕鳥不見了蹤影。
飛全朝後一指:“Apple有事來不了,鴕鳥在後面。”
“那行吧,咱們先去樓上坐坐,等等其他人。”
“這個不急。天哥,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嗯?”
面對孫良添投來的好奇目光,飛全只是在那笑,硬是一點口風都不露。
直到鴕鳥押著一個人進來,孫良添這才明白飛全口中所說的禮物是什麼。
周佐治,東南中學中五學生,洪泰藍燈籠,瀟灑手下馬伕。
孫良添昨晚還讓人去尋找他的下落,沒想到就這麼被飛全給逮到自己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