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錐子戳了一下嫩肉一般,疼得孫良添齜牙咧嘴。只是這嘴剛咧開,那味道又往裡面鑽。逼得孫良添打碎牙齒往肚裡咽,任憑身上再痛,說什麼也不張嘴了。
孫良添一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朝身下躺著的榻上摸去,頓時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張由磚塊砌成、砂漿找平的清水床,它的表面並不平整,而是刻意留了幾個凸起的地方。
要是有人一個不小心直接躺上了去,就會像孫良添現在一樣,跟被錐子捅了似的疼。
這還不是最陰險的,最陰險的是錐子床和化學攻擊的結合。讓被關進這間黑窩的人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否則迎接他的就是肉體和精神上的雙層折磨。簡直反人類!
這絕對是特麼故意的!孫良添內心再次無能狂怒道。無論是不平整的床,還是特地留下來的那一坨,分明就是蓄意為之。
嘴上罵歸罵,心裡怒歸怒。孫良添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有些後悔了,後悔為什麼自己這麼早就得罪了ichael。
自己當時就應該虛與委蛇,拖延時間。不跟他爭一時之氣,一直把時間拖到自己的律師到來為止。只要自己的律師到了,ichael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自己用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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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良添暗自悔恨,整個人小心翼翼地在清水床上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同時心中不斷埋怨起自己律師過來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然而,孫良添的苦難並沒有到此為止。之前陪海哥閒聊的時候喝了三杯水,此時正好到了需要放水的時候。
但是,就廁所那樣,孫良添是打死都不肯過去的。硬憋也不太現實,尿在褲子上更是不可能。於是,孫良添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尿床!
就這樣,二十出頭的孫良添,在清水床上,選了處離自己現在躺的地方遠的角落,拉開了拉鍊。接著傳來“嘩嘩”的水聲,十幾秒後,隨著一陣抖動,孫良添瞬間覺得神清氣爽。
可惜的是,爽是一時的,折磨還在繼續。經歷了大喜大悲的孫良添暗暗發誓,自己今天遭受的屈辱一定要十倍百倍地報復回來。
就在孫良添咬牙切齒地思索報復方法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的他神情一怔,有些迷茫地看著自己剛剛躺著的地方。
自己能夠在清水床的一角解決三急,那麼之前被關在這裡的其他人會不會也是在床上解決的?會不會解決的地點就是自己剛剛躺下的地方?
想到這,孫良添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今天是遭了什麼罪啊!
欲哭無淚的孫良添再也不敢躺著了,雙手抱膝蹲在床沿,把整個腦袋深深地埋在雙臂和膝蓋之間。唯有一雙露出來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黯淡無光。
那一刻,孫良添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他甚至感覺時間每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自己就會被扇一個大比兜。在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個大比兜之後,黑窩外面終於有了新的動靜。
“咚咚咚!”一陣粗暴的警棍敲擊鐵門聲,把陷入呆滯狀態的孫良添給驚醒了。
剛抬起頭,眼神還沒有重新聚焦,又聽到門外傳來警員的呵叱聲:“孫良添,趕緊出來,你的律師到了!”
律師?什麼律師?……哦!律師!
懵逼狀態的孫良添,過了好幾秒才把宕機的大腦調回到正常模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的律師,他終於趕來了。
“哐嘡!”一聲,鐵門開啟,外面走道里明亮的光線重新射入這個昏暗小房間的一刻,孫良添竟然有種想要哭的感覺。
還是條子會整人啊!黑社會都沒這麼多套路!
在警員再次催促下,孫良添整理了一下快要崩潰的心情,深吸一口氣,然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