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是要樓下的。起碼保值。”屹湘說。
芳菲大笑。
“你原就喜歡這家的瓷器。沒事兒就愛去他們店裡瞎逛。還有那什麼銀器啊水晶的,對,凱奇薇閣是不是?”屹湘想起來。
芳菲指著自己。
“別告訴我,凱奇薇閣的代理權你也拿到了。”屹湘意外。
“精誠所至嘛。”芳菲小小的得意了一下。這一笑,嘴角的笑紋若隱若現。
“真有你的。”屹湘轉開眼。她拿起一隻瓷碟。翻轉過來,底部印著一個簡單的印記。小篆,“芳菲”二字。硃砂色。飽滿的要溢位來的色澤。意識到芳菲在看她,她從容的將碟子放回去,“你這都是高階貨。拿一套,至少換隔壁hw一顆星星。我等什麼時候用上了,專門來取。”
“你哥結婚,我就送這個。”芳菲說。
“才送這個?”屹湘笑。
“他娶葉崇碧,我就送這個。”芳菲兩隻手比了個小兔子耳朵,還鉤了鉤。
屹湘擦著眼睛,“這又是從何說起啊?”
“誰讓那陣子我媽說過你那神仙一樣的哥哥,是她心目中的乘龍快婿呢?你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也不知道怎麼話就傳的那麼快,沒人不知道。現在崇碧見了我,態度那個彆扭。好不好,我董芳菲就算恨嫁,也恨不到要打邱瀟瀟的主意啊——別的都不說了,這等從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交情,我怎麼想都想不出來,摻和上點兒兒女私情,還不得跟**似的?沒的讓我起雞皮疙瘩。我免!”
屹湘被芳菲說著推進自己的工作間。
“罷了。你們倆也不熟。”
“熟點兒可能就沒這誤會了。”芳菲笑著說。
屹湘看著芳菲那亂作一堆的操作檯,簡直五顏六色,顏料新的壓陳的,好像汙漬上開出了花,亂好看的。也擺了些杯杯碟碟的坯子。
芳菲讓她坐。
屹湘轉了下椅子,身後的架子上,有一套燒製成豆腐塊的坯子,很有特點——豆腐豆腐,諧音“鬥福”,這套豆腐塊的杯子怕是不愁有人喜歡——聽芳菲在裡間說稍等下吃的馬上就好,又問她喝什麼,她說要咖啡。
架子上還有一組未完成的作品。
她探頭過去瞅著,杯碟旁邊放著一疊子畫稿。宣紙上是工筆花鳥。料著就是想做一套花鳥圖的瓷器。
桌子上就有現成的工具,屹湘拿起毛筆來,蘸了顏料,取了一個帶著缺口的殘杯在手裡,一筆一筆的畫上去……只一會兒的工夫,一簇蘭花、一對蝴蝶便畫成了。
她拿遠些,端詳一下。
沒想到久不動筆,這一花一草一蛺蝶,還是挺順手的。
“快給我看看。”站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她擱筆的芳菲這才出聲。
“扔了吧,我隨便畫著玩兒的。”屹湘把殘杯放在桌上,“我看著這杯子也是用不上了,一時技癢。”
芳菲給她一個盤子。
盤裡是三明治加煙燻肉,還有奇異果,咖啡早給她放在手邊了。
趁屹湘去洗手,芳菲小心的將殘杯拿起來。
杯上那穿花蛺蝶栩栩如生,一隻落在蘭花上,一隻還翩然起舞。真好似有一陣風來,能聞到蘭花的香氣……她吸了口氣。
“都說扔了吧。”屹湘回來坐下,拿了三明治吃。抬了抬下巴,對著身後架子上的那疊畫稿,說,“我雖然也不成,但是那畫也太不像樣——你究竟也得請差不多的畫師呢;我瞅著現在很多什麼特級的工藝美術大師,交出來的東西也很不像樣。”
芳菲愛不釋手的依舊捧著殘杯,嘆口氣道:“且說的是什麼呢!說到國畫,我實在是連‘有限’和‘不成’都不敢說,乾脆就一棒槌。糊弄人都糊弄不過去的。這套瓷器是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