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人倍感心疼地看著蘅芷，道：&ldo;好好一張臉，竟給打成這樣，她們也太狠心了，您到底是太子妃，又不是碧鳶和雙燕，說打就能打！&rdo;

&ldo;碧鳶和雙燕也是人，也不該無緣無故就打了，更何況還將兩個丫頭打成那樣，實在太過分！&rdo;蘅芷氣惱道。

陳美人難過地道：&ldo;白天你不在，我是親眼看見的，兩個丫頭被按在地上，打得悽慘無比，看得見的地方還好，看不見的地方怕是早就皮開肉綻了，那個叫書瑤的丫頭也忒狠毒了，竟用簪子朝她們身上刺！&rdo;

&ldo;什麼？&rdo;蘅芷一驚，&ldo;還用這麼陰狠的法子折磨人？&rdo;

&ldo;可不是麼，她和那個老嬤嬤，簡直就是毒蠍心腸，一個刺碧鳶，一個刺雙燕，將兩個丫頭扎得慘叫連連，聽著我這心都跟著哆嗦，也不敢勸，也不敢看！&rdo;

陳美人萬分愧疚，她地位卑微，根本就輪不到她說話。

蘅芷攥緊拳頭，道：&ldo;這兩個沒心肝的東西，我遲早要她們也試試這種滋味兒！&rdo;

陳美人嘆息一聲，道：&ldo;她們到還在其次，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是昭容，她……她怎麼和我母親說的不一樣呢？&rdo;

&ldo;嗯？&rdo;蘅芷疑惑地看著陳美人。

&ldo;我母親曾在宮中做醫女，也服侍過昭容，母親曾說過，昭容是宮中最和善的娘娘了，即便是對下人，也體貼溫和，從不拿架子，也不像別的主子，一生氣就拿下人出氣！&rdo;

陳美人今日見了楊夫人，是徹底顛覆了她對楊夫人的想像。

蘅芷抿著嘴，也在思考這一個問題，那樣一個為了兒子，連性命都不顧的母親，如何會是自己眼前這位狠毒的老婦？

蘅芷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她更願意相信楊夫人是有苦衷的。

尤其是她下令打她時候的那個眼神，分明帶著不忍，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可蘅芷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ldo;阿姜，你說……陛下為何突然將昭容放到東宮來？殿下回來這麼多年，也不能見到自己的母親，卻忽然得到這樣的恩典，不是很奇怪嗎？&rdo;

蘅芷問陳美人這個她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陳美人也緊蹙眉頭，道：&ldo;之前我們不就討論過麼，我也是想不通的，陛下一直不許殿下母子見面，想來是想留著昭容來拿捏殿下，現在忽然讓她們團聚了，的確很不可思議！&rdo;

&ldo;一定是有什麼理由的，說不定，昭容和陛下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交易！&rdo;蘅芷推測道。

陳美人問：&ldo;交易？她們能有什麼交易？&rdo;

&ldo;我說不好，可昭容的表現實在不符合常理，就算她看不慣我，想要找我的茬兒，可她也不該連同下人們也作踐啊，她就像是誠心要讓東宮上下不得安寧似的，這可是她親兒子的府邸！&rdo;

蘅芷覺得太不尋常了，也不是人之常情。

陳美人若有所思地道：&ldo;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母子才團聚，應該和和氣氣，高高興興的，可昭容卻總在找茬兒出氣，她這麼鬧，不僅讓您沒臉，殿下也會煩惱，她原本那麼愛護殿下，怎麼會願意看到殿下為難痛苦呢？&rdo;

&ldo;是啊，這不像是個愛護兒子的母親能做出來的事兒，我相信，她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rdo;蘅芷道。

陳美人忽然別有深意地看著蘅芷，眼神亮晶晶的，帶著幾分讚賞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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