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心驚膽戰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好傢伙,這還了得!這是無論如何也使不得的!”他慶幸幸虧來學了這接生之法,幸虧沒讓接生婆子去單獨完成此事。
林天鴻還是很禮貌地表示了感謝,起身告辭時,那婆子送到門口又嚴肅地警告:“看你是個本分人,我才教你的。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只許為你家娘子接生,可不許搶我老婆子飯碗。”
林天鴻連聲答應,惶惶地逃出接生婆子的家門。
他到藥鋪買了一些安神的草藥,回到家時幾近傍晚,當推門進房後卻不見了妻子沈如月。放下藥材,到屋後、河堤下尋找了一番也未找到,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立刻又回房細看端倪,床上被褥整齊,包裹衣服亦在,桌上碗筷絲毫不亂,不像有外人闖入,他心中稍安。又看鍋灶,鍋內無飯,灶內亦無新燃的灰燼,他斷定妻子午飯未曾動火。急忙又到房外來看,周圍也沒有打鬥痕跡,“如月去哪兒了?”他不禁疑惑起來。跑到河堤高處極目遠眺時,他才深舒了一口氣。沈如月捧託著圓滾滾的肚子姍姍而來。
林天鴻拔足飛奔,迎上去抱住沈如月便深深在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你去哪兒啦?著實嚇了我一跳。”
沈如月神情有些萎頓,勉強一笑,說道:“沒去哪兒,出來走走活動一下,走著走著便走遠了些,你不是說走走有助於生產嘛!”
林天鴻看到妻子眼中似有淚光,便問道:“沒事吧?沒有遇到什麼人吧?你的玉鐲、髮簪怎麼沒戴?”
沈如月說道:“戴著不方便,收起來了,你給我的東西哪能不好好收著?”說到後來時她的聲音一哽,忙快走了兩步,似有意無意地抬手拭了一下臉頰。
林天鴻看到了妻子是在抹拭臉頰上的淚水,忙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如月轉過頭來輕輕一笑,說道:“沒什麼事啊!我哪有哭啊?自從孩兒上了身我便見風流淚,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她撫摸著肚子又笑,很開心的樣子,但卻讓人感覺笑的很勉強,有些悽苦的樣子。
林天鴻覺得此時果真是幹風撲面,令人眼澀,空中亦有不少細碎的楊花柳絮飄灑飛揚。他也不再追問什麼,上前攙住妻子回房去了。
第二日一早,林天鴻正忙著準備早飯,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喊:“裡面有人嗎?快出來說話。”
二人一驚,林天鴻拿起牆上掛著的烏笛,開門跳了出去。
門外的兩人顯然是被林天鴻如此迅疾的出門速度給嚇了一下,後退了兩步,說道:“哎呀!你是尿急嗎?叫你快出來,也不用這般毛躁啊!”
林天鴻見那二人俱是四十歲左右年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是一副鄉紳打扮。估摸不是漕幫的人,他心中舒緩了不少,問道:“二位怎麼稱呼?有什麼事嗎?”
那個高瘦男子不答卻問,說道:“你是哪裡人士?在此安家也有一年了吧?怎不去向我們保長報個丁卯?這人丁稅可是該交了。”
林天鴻不知這二人是哪路的瘟神?也不知道他們索的是哪門子的稅金?唯恐驚擾了妻子,便放低了聲音說道:“我夫婦二人暫居此地是有近一年了,卻不知二位是哪裡的長官?保長又是什麼衙門?在河邊暫居還要向長官點卯交稅嗎?”
“且!”矮胖男子不屑地一笑。
高瘦男子又說道:“所謂保長,便是協助官府維護法紀,保一方平安,方圓二十里十幾個村子都歸我們保長管轄。”
林天鴻還是很客氣地說道:“噢!原來如此!幸會,幸會,小民見過長官,但不知這人丁稅又是個什麼明目?”
那瘦男子又說道:“我們保長維護一方治安,需要養武丁、置兵器,還要發放餉銀,自然是需要經費的,你們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