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鴻以為楊若懷在開玩笑,心道:“師父好沒正經,教口訣時也要玩鬧。以後練功可得謹慎,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可了不得。”見楊若懷依舊是竭力思索之狀,便問道:“師父您不是剛背過嗎?怎麼會又想不起來了呢?”
“嗨!”楊若懷面現無奈的悲苦之狀,說道:“我背口訣都是從頭到尾一氣呵成,哪裡前一句後兩句地分開來背過?你打亂了我的套路,我自然是想不起來了,真是的!”他氣鼓囊囊地埋怨林天鴻打亂了他的套路。
“這······這······”剛才全篇背誦的滾瓜爛熟,現在拆開來問,他竟然想不起來。真是聳人聽聞!
面對這個活寶師父,林天鴻哭笑不得,問道:“那您又是如何練功的呢?”
楊若懷依然有自己的理由:“師父我天賦異稟,手比心快,任何武功練過一遍終生不忘,用起來得心應手,好無凝滯。至於口訣嘛······當然是有一點點······一點點······”他掐著小指肚連說了好幾個‘一點點’,又擺手說道:“這情有可原嘛!武功是使出來的,又不是背出來的。你聽好了,我再背一遍。”
他又比劃著背了一遍,速度慢了許多。
林天鴻記下口訣,問過幾處運力法門,練了有兩三個時辰,方覺有所領悟,直起身來,舒展腰肢,感到通體舒泰。
他練功的時候,楊若懷可沒耐心坐等,早又準備好了野味大餐。
師徒二人吃過,林天鴻說道:“師父,時間不早了,我得做功課去了,明日再練吧。”
楊若懷啃著一隻兔腿,滿手滿唇油光水滑,說道:“去吧。師父我正好去買酒來。”
林天鴻剛要轉身,他又說道:“等等!我再教你一套行、住、坐、臥隨時修行的口訣,寫字練功兩不耽誤豈不更好?”
“噢?”林天鴻大喜,說道:“還有這等法門?太好了!”
“當然!”楊若懷不無得意,說道:“你是我的弟子,當然要樣樣比別人強才是。”抬起袖子抹了抹唇角的油水,念道:“行者調息至雙踵,住者凝神太虛境,坐者北冥探玄珠,臥者溫養待藥生。”止式收身,說道:“去吧!去吧!”
三日之後,楊若懷開始傳授林天鴻劍法。
林天鴻依口訣心法運力於劍,輕靈處飄逸,凝重時沉穩,果真比崔成等人有氣象。他不禁慶幸自己命好,感激師父慧眼識珠,卻也遺憾崔成未能和自己一同享此機緣。
一連幾日,眾師兄弟們見他師徒二人形色神秘,都感到很是疑惑。執法道長知道楊若懷一貫如此,睜眼閉眼地並不干涉,只是擔心林天鴻放蕩品行。
過了月餘,林天鴻的內力、劍法俱大有長進,心中振奮,更加勤練不怠。
這一日,他盤坐運功時突然感到胸中有些氣血翻湧,且丹田內有一股奇怪的內力衝突遊走,很難將新修的內力與之相融。他不禁疑惑,便起身到洞外演練劍法,卻哪知,本已熟諳的劍法竟掣肘不得控制。‘氣貫長虹’起手時,突然有力道旁牽側引,‘疾風掃葉’一招揮出時,那股力道又推劍直探。他大驚失色,忙收攝心神,抑止氣血,卻依然心煩意燥。‘蛟龍探海’、‘拂柳穿花’等幾招更是不能隨心所欲。
“哎?奇哉!怪哉!”楊若懷也很是疑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說道:“好徒兒,不對啊!你這幾招可使的不盡人意啊!怎麼越練越不成樣子了?哎呦······”
劍光一閃突然向他襲來,他伸指一撥跳了出去,說道:“怎麼還往師父身上招呼啊?”
林天鴻心中著急,無奈身不由己,驚懼之下,撤劍鬆手。長劍竟“嗡”地一下彈射了出去,釘在遠處的一棵老松樹上,搖晃不止。他手按胸口,痛苦難當,額上暴起豆大的汗珠,喊了一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