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去,他的胸口震了一下,內心裡很明顯地有種莫名的不對勁。
不可以去拿那把劍。
達夫南搖了搖頭。不對,到底是為什麼不能拿劍?說不定賀托勒就在外面,可能發生了什麼 事。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不過,還是不能去拿劍。
但是……
達夫南最後還是沒有去拿劍,他慢慢繞過沼澤,走向門邊。他看到沼澤慢慢地動盪著。彷彿 那下面有個大洞,會冒出新的水。
不久,當他接近門的時候……天啊,當他看向已經不存在門的位置時,他不禁呆住 了。不僅是門,連牆壁也被打掉了一些。好像有什麼巨大的東西透過的樣子。而且他還注 意到一點,那裡到處可見沼澤的骯髒泥塊掉在地上,還有髒水滴下的一些斑點水漬。如同有 人掉進沼澤之後站起來一口氣跳出來的樣子。
曾有一次,他看過與此相同的景象。
他沒有時間多想,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他就衝到了外面。接著他就看到兩個他不敢相信 的景象。
第一個景象是:冬霜劍就放在門前左邊的地方。他不曾把劍放在那裡。
另一個景象則是階梯下方……站著一個可恨的東西,而且受到白天陽光照射也絲毫無事地直 直站立著……那是他記憶中的大敵!
“哦啊啊啊啊啊!”
賀托勒面對幾乎已經近在眼前的死亡,竟連逃跑也沒想到。當他聽到刺耳的喊叫聲,猛然抬 頭。在這一瞬間,這種情況下,他的耳朵竟然聽到這毫無恐懼的喊叫聲?越過怪物的肩膀看 過去,一個他以為已經死掉的少年正站在階梯上面。少年雙手空著,但就在少年身邊,有一 把劍開始散發出一道很稀罕的光芒。他將少年留在大禮堂時明明沒有看到那把劍的,怎麼好 像劍會移動,會跑到想去的地方?
“死亡……死亡……這麼多的死亡!難道你還想奪去更多生命?”
周圍的所有一切,達夫南都視而不見,他眼裡只有一個東西。達夫南低頭,立刻撿起冬霜劍 ,同時邁步飛奔過去。這一剎那的舉動既不是勇氣也不是蠻勇,兩者都不是。他是在半覺醒 的狀態下,現實與夢想摻雜著。現在的他是以前在碧翠湖前丟下哥哥逃跑的小孩,同時也是 要將此仇報復回來的另一少年。
白亮的劍被高舉起來。還剩下幾階的階梯時,他縱身飛躍,用力砍向了敵人的翅膀。
不對,應該是說他以為砍到了。
原本倒在地上的賀托勒明白這一刻正是他唯一的機會。令人驚訝的是,怪物避開了達夫南的 劍。然後它一面收起一邊翅膀,一面往另一方向跳去。賀托勒很快地站起來,死命地跑開, 想要逃離那裡。可是他突然感到一股罪惡感攫住他的腳踝,令他停了下來。
不久前,看到吉爾老師的死狀而感受到的巨大恐懼又再度湧了上來。看到了那一幕,他才第 一次感覺到他的殺人罪行不輕。如果依照月女王的訓誡,有罪之人與無罪之人,誰都可能隨 時會死,而且死是理所當然的,那麼為何還要相信自己的生命還有活著的價值呢?島上所有 人只要一言不合就輕易說要殺人,而且就殺死人,他們真的曾經體驗過死亡嗎?
一定沒有,因為他們都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只有這種看過爪子一揮就割斷脖子、人頭落地的景象的人,才有資格宣告終結別人的生命, 不對,或許應該是,只有實際死過的人才有資格殺死他人吧!
他轉過身去。
“達夫南!”
達夫南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怪物雖然身形龐大,但竟然以驚人的速度移動開來。 達夫南繼續追擊,向前連揮了好幾劍。賀托勒因為不知道達夫南的過去,覺得這個他曾經想 要殺死的少年實在是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