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沒什麼,你繼續說。”
祁陌帶著幾分舒暢的看她片刻,也不再追問下去,繼續著先前的話題:“我與孟小姐在一起並非偶然。原本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先迎娶孟小姐為正妃,之後再立你為側室。”說著頓住話音,轉過目光,不悅的瞪了葉禾一眼:“若不是你上次胡說八道,稱自己非完璧之身,我用得著犯這欺君之罪?”
聽到這裡,葉禾便已經理出頭緒,恍悟的看著他:“你是故意借這次的意外,假裝重病垂危……”
見她現在才明白過來,祁陌斜她一眼,扭過頭淡淡輕哼:“還好,不是太笨。”
葉禾一時間卻是沉默了,自己方才懊悔自己白擔心了一場,還在責怪他不知死活的欺君,卻不想他竟替她想得如此周到。皇上曾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下達口諭,將她許配給祁陌,皇上金口一開,她嫁給他便是早晚的事,但礙於她狼藉的名聲,最多也只能做個後進門的側室。然而如今他“命不久矣”,形勢卻是大不相同,孟將軍乃是朝廷大臣,定然不願意自己的千金嫁給一個將死之人沖喜,皇上也知道這一點,選擇兒媳婦的標準自然下降,於是這份“苦差事”便落在了葉禾的身上。
然而此次沖喜,從表面上看來他是誤了她的終身,實際卻是不想委屈她做側室……
“剛才……”葉禾猶豫片刻後終是微微靠近,在那臉色不太好的男子面前坐下,低氣不足的正要開口,他卻不想看見她般冷冷的扭過了頭,將臉轉向另外一邊。葉禾鬱悶的皺了皺眉,但想到自己確實理虧,於是又繞著石桌走了一圈,換了個位置重新坐到他的面前,為免他又轉過頭去,省去了開場白徑直說道:“對不起。”
“剛才罵得痛快,現在一句對不起就完了?”祁陌聲音冷淡的說道,微垂的黑眸中卻劃過一絲隱匿的笑意。
葉禾暗暗嘆氣,少見的低姿態問道:“那你說,要怎麼才算完?”
“本王口渴了。”祁陌斜眼看了看桌上的茶壺,面上神情仍然冷冷淡淡,語氣很自然的隨意說道。
“渴?”葉禾皺眉:“渴了就自己倒水喝。”
一聽這話,男子紅唇微抿,眉梢輕輕挑起,淡淡的飄出幾個字:“自己倒?”
“好吧。”想起方才自己氣沖沖把他的杯子搶了,重重砸在桌上時茶水濺出了大半,確實是她的不對,葉禾只好認命的點頭:“我來倒給你喝。”
於是葉禾提起茶壺,拿起杯子,丫鬟似的斟滿一杯茶,末了還得卑微的遞到他面前。看著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將茶水喝下去,葉禾不由得暗暗怪自己剛才衝動。要知道,她在他面前何時這樣沒出息過?
“我覺得有些冷。”
正想著,耳邊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皇家的貴族子弟就是嬌貴難伺候,麻煩的事情還真多,葉禾在心裡暗暗抱怨。但看著他外面只穿了一件翎領的烏金紫繡長袍,想到他畏寒的體質,還是說道:“我去叫他們給你拿披風來。”
“一個來回至少需要一炷香時間。”祁陌搖了搖頭,黑玉般的眸子靜靜看著她:“我現在就冷。”
葉禾無力的嘆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難道還要她把衣服脫下來給他穿?
“過來。”
“幹什麼?”葉禾警惕的看著他,不會真要她脫吧?這個天氣脫了外衣很冷的……
祁陌危險的眯眼,有些不悅的看著她:“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微微猶豫,葉禾還是站起身向他挪了過去。然而就在這時,只覺腰間一緊眼前一晃,葉禾冷不防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落入一個泛著淡淡藥香的懷抱之中,雙臂將她整個人圈住。
“啊……你不要太過分!”驚呼一聲,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葉禾揮起一拳錘在他的胸口。
拳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