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三人言笑晏晏地走了下去,光線也漸分明起來,終至了一處水潭,已是盡頭,再無路可走。那潭水一小半在洞裡,一大半在洞口外,光明映著如鏡面的湖水,耀耀照進洞裡來。洞口寬闊,卻極矮,離水面最高處,也不到半人。距離又遠,若非可以踏波而行,輕功再好也難飛出去。三人卻不禁又喜又憂,這光明近在咫尺一般,怎奈何又隔著天塹。
如蘭看了半響,額手輕嘆道:“終究還是要溼鞋。”
“溼鞋?得整個人下水游過去好不好?”思彩雲驚怪說道,嗤嗤笑語。
“可是,先生,怎麼辦?”如蘭愁眉苦臉道:“我不識水性誒。”
“沒事,多喝幾口水就會了。”朱恩頜首淡定語。
“對。”思彩雲表示認同,深以為然。
“對你個頭!”如蘭輕嗔他倆:“淹死我怎辦?”
“怎辦?先生。”思彩雲攤開手愕然狀。
“嗯。。。這是個問題。”朱恩右手環胸,左手捻著下巴深思狀:“容我考慮考慮。”
果然氣的如蘭蛾眉倒蹙,杏眼圓睜,捏著鳳眼拳,‘篤’的一個聲響,賞了朱恩一個響亮的腦瓜子。敲的書生抱頭鼠竄,嗚呼哀哉。但見如蘭輕嗔薄怒道:“一天不收拾你,就開始上房揭瓦了?!哼哼!”說完了,自個卻覺得好笑,直看得一旁的思彩雲,咋舌不敢語,恐怕禍及池魚。
“這一敲,可醍醐灌頂了?”如蘭對朱恩說道。
“嗯,還真靈,我想到辦法了。”朱恩急急然答道:“不用遊的也能過。”
“真的?說來聽聽,什麼辦法?”如蘭開心笑語,走上前去偎著他。
“嗯嗯。”朱恩點頭說道:“咱仨,每人身上綁個石頭,從水裡走著過去不就結了?”
“篤!”的一聲響,又是個響亮的腦瓜子,如蘭已經是吹鼻子瞪眼了。直看得思彩雲心痛不已:“這男人,果斷是被敲傻了。”
朱恩經過一番深刻反省,痛定思痛,終於想到切實可行,一舉兩得的辦法。
“什麼辦法?”如蘭又問。
“嗯,游過去啊,嘿嘿,順道做個湯浴。”朱恩篤定說道,看著如蘭手裡捏來捏去的鳳眼拳,嘿嘿笑語。
“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啊。”思彩雲趕緊附和:“而今只有水路一途了。”
“彩雲識水性嗎?”如蘭氣餒的問。
“會啊,當然會,咱家五湖四海漂泊,當然熟識水性了。”思彩雲笑答。
“先生也會?”如蘭又問。
“當然啊,其實我大可以不用游過去。”朱恩笑著說,摟著她的小蠻腰。
“怎得?”兩個姑娘奇怪道。
“我走過去啊。”朱恩答道。話音方落,“篤篤”兩下,被敲了兩個響亮的腦瓜子。
“敲了那麼幾下,不會游到一半暈過去吧?”思彩雲掩口笑語,卻瞥見如蘭拿眼過來,趕緊吐了個舌頭不語。
“你還說,方才蘭兒敲那三下,可都沒你敲的重。”朱恩抱怨道。
“她這不是三下合著一塊敲麼。”如蘭莞爾。
“知我者莫如蘭兒姐。”思彩雲哈哈笑語,紮緊了衣裳,長劍插好繫緊背上。鬆鬆筋骨準備下水了。
“注意。留心看看有沒有暗流和礁石。”朱恩說道,不再嬉鬧逗趣,認真叮囑。
“嗯,水流平緩清澈。當不會有甚危險。你帶好蘭兒姐哦。我先去探個水道。”思彩雲說完,下到了水裡,竟大呼暢快的游出去了。
“紮好了吧。咱也快點下水跟了去吧。”朱恩笑對如蘭說道。
“嗯。”如蘭回答,覆被朱恩橫抱起,趟進了水裡。水體清涼沁人,極是爽快,然水淹到了胸口,卻惹得如蘭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