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晚察覺沈棄的視線,目光隨著落到那魔頭身上。 他眼神平靜淡漠,無雜無念,像是初冬的落雪。 那魔頭看著,不知怎麼,心頭一跳。 不過很快,他的心差點跳出了胸膛。 因為一簇幽紫火焰毫無預兆的朝他飛過來,轉瞬間就到了他面前。 魔頭:“……”火燒眉毛了。 電光火石間,魔頭迅速做出反應抱頭蹲下,可惜那幽紫火焰轉了個彎很快又撲向他的眼睛,滾燙熱意逼近,瑰麗刺眼,魔頭感覺眼睛要瞎了。 千鈞一髮之際,他聽見一聲淺淡的訓斥:“夠了。” 那聲音很輕,甚至有些冷,魔頭想,這仙君聲音真好聽啊。 那幽紫火焰在江歲晚的訓斥中化為一縷白煙消散。 沈棄委屈的看向江歲晚,掌心攥緊,那朵金色的聖潔花朵在他掌心枯萎,暗金的花汁順著他的指縫流下來。 他有些不高興的叫了一聲:“師尊。” 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看著他的師尊? 愛慕的,尊敬的,炙熱大膽的,關心的,複雜的,依賴的,嫉妒的……什麼樣的都有。 而且……為什麼他的師尊視線總落在別人身上? 為什麼不能只看著他? 沈棄微微垂著頭,長睫之下眼神晦暗。 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江歲晚也發現了以前被自己忽略的,沈棄的一些小動作。 比如現在垂著頭,低垂眼眸的樣子,看似可憐,實則是在心裡憋著什麼壞或者就是在發瘋。 江歲晚不知為何,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他這個動作使得沈棄抬起頭來,把那些隱藏的負面情緒暴露到明面上。 他看著沈棄被自己這個動作打得猝不及防,眼眸中來不及收起的嫉妒殺意和扭曲愛意,問他:“在想什麼?” 江歲晚問完,又補充:“別發瘋。” 江歲晚向來溫和疏離,就算是以前無限寵溺他的時候也很少做這個動作,他對自己做出這個動作時,大都是自己委屈不說話,他的師尊才會憐惜的抬起他的下頜,問他,怎麼了? 沈棄被弄得一愣,目光黏在江歲晚的身上,他乖乖道:“在想怎麼才能讓師尊只看著我。” 他抓著江歲晚的手貼到臉側,目光炙熱:“想把師尊關起來,鎖起來,關在只有我的世界裡,生生世世不分開。” 沈棄靠近江歲晚,幾乎是在他耳邊呢喃:“在想怎麼把師尊*得只看著弟子,只能叫弟子的名字,只能靠著弟子。” “還在想怎麼把師尊*得哭出來,啞聲求———” 江歲晚僵住了,他憤怒的打斷他:“沈棄!” “閉嘴!” 江歲晚氣得臉頰都染上一層薄紅。 他就不該問的! 這混賬東西總是不管他說什麼問什麼都能扯到那方面去。 簡直禽獸。 沈棄偏頭吻了吻江歲晚掌心,“好。” 江歲晚抽回手,見他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那朵死去的花,冷冷剜了他一眼,道:“滾。” 沈棄擦乾淨手上花汁,拒絕的很乾脆:“我不。” 他這副看似聽話實則卻一身反骨又不要臉的樣子讓江歲晚氣得想扇他。 江歲晚在心裡默唸,不能扇,不能扇。 不然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他眼神冷漠,沈棄毫不在意,繼續不要臉的貼貼蹭蹭。 氣氛詭異。 不遠處抱著頭瑟瑟發抖的魔頭:“……” 果然,子息長老說的沒錯,愛情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它能使人變得不像自己。 他臉被燻得黢黑,眉毛和額頭前的頭髮被燒沒了,看上去格外悽慘,那張還算俊俏的臉苦哈哈的皺成一團。 雖然但是,有沒有人考慮過他的死活? 答案顯然是沒有。 …… 人間。 天高雲淡。 雲霏意抱著小七在城裡瞎逛悠。 雖說最近人間太平了不少,可是一連串的打擊災禍下來,往日熱鬧的街上還是冷清了很多。 她漫不經心的走著,沒留心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麼。 腳下傳來“咔嚓。”一聲脆響。 “?”什麼東西?! 雲霏意連忙抬腳低頭看去。 是一隻瘦削的手。 這時她才發現,街邊躺了個人,那人橫叉八仰的躺著,似乎在曬太陽,他雖然衣裳破舊蓬頭垢面,但是卻一副很悠閒的樣子。 雲霏意連忙朝他道歉,並且給他了一顆藥丸塞到他手裡,道::“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