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橙紅霞光鋪滿天際。 雲城,客棧。 雲霏意帶著小七去了雲城最大的“風月樓”,也就是青樓,本來雲霏意拉著江歲晚,死活不鬆手,非要說帶他進去見見世面,但江歲晚拒絕了。 他想起以前處理任務不得不進去的場景和那些姑娘看她的眼神,熱情的彷彿要上來撕了他的樣子,嚇得的連忙告訴雲霏意他累了,要先回客棧休息。 然後也不看雲霏意是什麼表情就快速回了客棧。 江歲晚站在窗邊,看著街上零零散散的人,傍晚時分,街上人已經很少了,於是江歲晚走出客棧,打算去逛逛。 街邊小販陸陸續續收攤回家,那些商鋪裡的人也忙著準備晚飯,整個城都是閒散隨意的氛圍。 江歲晚買了些吃的準備帶回去給裴書宴和黎宿他們,然後悠哉悠哉的在城中散步。 與此同時,城郊。 漫山遍野的杏花開的潑潑灑灑,空氣中瀰漫著馥郁花香。本應該寧靜優美的一幅賞花圖,卻偏偏被幾個不速之客給攪沒了氣氛———一群魁梧剽悍的男人追著一個瘦弱的少年滿林子跑。 那群男人個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前面的少年瘦的跟猴似的,粗布麻衣,一張臉上青青紫紫,滿身傷痕。 少年在林中穿梭,因為腿受了傷跑不快,很快就被那群凶神惡煞的男人逮住了。 他們把少年按在地上,其中一個男人上前抓住他的頭髮使他昂起頭。 那男人說:“行啊,小野種還做起賊來了?” 少年青青紫紫的臉上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冒著火:“我沒有做賊!那藥明明就是我先買的,我已經給了錢了。是你們不講道理!” 揪著他頭髮的男人:“那又怎麼樣?我們老爺已經出十倍的價格買下它了。”男人拍拍少年的臉:“知道嗎?它現在屬於我們老爺了。” “可我沒有同意賣給你們!” “那又怎麼樣?誰管你什麼意見?” 周圍一個男人輕蔑地看著他,說:“我們老爺還等著用這藥材用呢,小子,勸你別不識好歹。” 少年聞言,沉默了半晌,眼眶有些紅了:“我打聽過了,沒了這味藥對朱老爺產生不了多大影響的。” “可是沒有了這味藥我就救不回我的阿婆了,我阿婆還在等著我把藥帶回去救命呢,你們——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揪著他頭髮的人一拳打在了臉上,少年被打的偏過頭,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溢位。 那人不耐煩的道:“說夠了沒有?一個窮酸鬼老太婆而已,區區一條賤命,死了就死了。” “別這麼多廢話,老子再問你一句,那藥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少年沒有說話,眼神堅毅又憤恨的看著面前的人 他說:“不是賤命,她是我最後的親人了……” 男人嗤笑,“誰管她是你什麼人?而且老子已經去看過了,那個老太婆已經死了!” 少年聞言一愣,然後瘋狂搖頭尖叫起來:“她沒有!她沒有,你騙我,你騙我!” 幾人壓住掙扎的少年,其中一個男人暴怒的踢了他一腳:“誰稀罕騙你?那老太婆身體都已經涼透了!” 周圍人發出鬨笑聲——— “她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你回去晚了,你這個廢物!” “你這麼想她,乾脆一起陪她去死啊,哈哈哈。” “區區兩個賤民也配和朱老爺爭?” 少年彷彿被踹狠了,他痛苦的蜷縮起來,滿臉血混著淚水滑落。 “既然不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們了。老三按住他,老子就不信找不到!” “好嘞!可別耽誤太久,一會兒回去晚了,朱老爺要生氣的。” “不要!”少年死死的扒著衣襟反抗,換來的卻只是一頓拳打腳踢,最後,他緊緊護住的藥材還是被那群人搶走了。 他滿身傷痕的躺在地上,臉上都是血。臨走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踹了他一腳:“早點識相的交出來不就不用挨這麼多打了嗎?” 少年沒說話,像是一條幹涸在泥坑裡的魚。 那男人說:“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和那老太婆的賤命不值錢。” “再說,她都死了,這藥材早對她沒有了!” “……她死了?她死了……”少年眼珠子僵硬的轉了一下,聲音沙啞問:“賤命?” 那男人還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