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歲晚皺眉,“苦……” 奇怪又苦澀的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江歲晚想把藥吐出去,唇卻被堵住了。 他被迫嚥下藥汁,生氣的掙扎起來,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束縛著他的枷鎖,而且唇上還一痛,像是懲罰似的被咬了一口。 江歲晚:“……”好氣哦。 一碗藥,以這種溫和又不容拒絕的方式悉數喂進了江歲晚嘴裡。 在他的掙扎之下,漆黑的藥汁順著唇角滑落了些,沾在蒼白的下頜上異常顯眼。 良久,沈棄才直起身,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江歲晚臉上的蒼白褪去不少,臉色透著股病態的紅,大部分是發燒所致,小部分應該是被氣的。 他眼眸闔著,額頭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眉頭緊蹙,唇被磨得發紅,水光淋漓,看上去可憐極了。 沈棄舔了下唇,而後抬手輕柔的為他擦去唇邊藥汁,“師尊,張嘴。” 他拿了一顆淡青色的糖丸送到江歲晚嘴邊,江歲晚聞到了那股清新的甜香,毫不猶豫的張嘴把糖丸含進嘴裡。 沈棄見他乖順的樣子,有些心疼,又覺得這樣的師尊,實在是可愛。 他已經非常快速且很愉悅的接受了自己大逆不道,肖想自己的師尊這件事。 在他的認知裡,根本沒有什麼倫理道德可言,只有喜不喜歡,想不想要。喜歡的就應該不擇手段的得到,哪怕是用哄,用騙,還是用搶。 沈棄看著江歲晚的睡顏,低低的嘆息著說:“師尊……跟您說個事,弟子想以下犯上。” 他眼底晦暗不清,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掠奪,“您不說話,弟子就當您同意了。” “要是有一天,弟子做了對您不敬的事,勞煩師尊多體諒。” 江歲晚對他的無恥發言一無所知。 “師尊,快點好起來吧。”沈棄喂完藥後,安靜的守在江歲晚床邊。小白在他要給江歲晚喂藥的時候就出去覓食了,濯月峰上生靈眾多,一條小蛇而已,並不會引起多大注意。況且它還是巫族的聖蠱,實力不低,除了它的主人沈棄,也沒有人能殺死它。 所以沈棄對小白幾乎是散養的。 …… 隨著喂下去的藥漸漸發揮了作用,後半夜的時候江歲晚的燒總算退下去了。 他漸漸地有了些力氣,混沌不清的意識也清明瞭不少。就是嗓子有點幹,有點渴,嘴唇也有點……疼? 他睜開眼,想要起來倒杯水喝,剛一動就覺得衣袖被扯了一下,嗯? 江歲晚側過頭,就和正巧睜開眼睛的沈棄對視上了。 沈棄坐在他床邊,方才大概是枕著一隻手臂睡著了,另一隻手攥著他袖口一角,看上去很是乖巧。 只是那雙剛睜開的眼,未免太冰冷,像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 這還是他那個乖巧的社恐小徒弟嗎? 江歲晚被沈棄這個眼神震驚了一下,有些怔愣,為什麼他覺得小徒弟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沈棄在他坐起來時就醒了,看到江歲晚盯著他愣神立馬就反應過來他在師尊面前暴露了,沈棄馬上斂去眼底冰冷,露出個溫軟的笑,抬手點了溫暖昏黃的光,看向江歲晚,滿眼都是心疼和擔憂,“師尊終於醒了,師尊頭還痛不痛?” “嗯,師尊沒事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江歲晚盯著他明淨的笑顏,難道剛剛是錯覺嗎?他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剛剛小徒弟那是起床氣吧? 他以前大學時也有個總是很溫文爾雅的室友,平時對所有人都是脾氣很好,彬彬有禮的樣子,就是起床氣挺大的,沒睡夠就非常陰沉暴躁。 江歲晚感慨,原來小徒弟有起床氣啊。 “我擔心師尊。”沈棄聽到他有些沙啞的聲音,急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唇邊,“師尊,先喝點水。” 江歲晚接過水杯,喝了幾口,伸手輕輕摸了下沈棄的頭,溫聲道:“師尊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小徒弟真貼心,真孝順。腦袋也好摸,毛絨絨的。 沈棄蹭了蹭他的手,“我在這裡守著師尊,好不好?” 江歲晚心裡暖洋洋的,但還是拒絕:“好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師尊只是受了涼,沒什麼大事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沈棄聞言,肉眼可見的委屈下來,“那師尊我可以和你一起休息嗎?我還是想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