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儀,右邊典滿兩路殺到,夏侯霸、呂虔居中衝突,喊聲大起,都道:“不要走了關銀屏!”銀屏連忙回馬而退,卻與陸遜相見,安營紮寨,各述別來情形,感慨不盡。銀屏只道:“非伯言兄相救,幾乎狼狽。”陸遜道:“銀屏何必過謙?早伏精兵在側,吾雖出手,實為多餘。”兩人大笑,銀屏道:“皇上聖安?”陸遜道:“俱都安好,唯念皇后歸隱,時有不樂也。吾傳訊不足一月,怎地吾妹如此之速?”銀屏道:“先受歸塵相托,又有逐流求助,故先已動兵,兩位丞相併太尉之書,反後得也。幸賴師伯洪福,未受阻礙,小妹不勝慚愧。”思及恩師棄國而去,一時情懷惘惘,難以自抑。
原來當日銀屏擊滅張虎,徑往成都。許儀、典滿敗回,報入魏宮,魏主大驚,急召群臣道:“關銀屏驅兵北上,張虎兵敗犍為,成都危在旦夕,諸卿或有妙策,與朕分憂?”文臣武將,面面相覷,各自垂頭,並無一語。魏主曰:“天無絕人之路,人有翻天之能,眾卿不必急躁,仔細尋思,料成都城險,非一日可下,公等好生商議,若有良謀,早報朕知。”轉入後殿,暗自垂淚。曹操之妻卞氏見狀道:“孫皇何以沮喪至此?”
魏主道:“國運多舛,四面逢危,中華主力雖然被截,奈何蠻兵犯境,文武百官,束手無策,蜀中兵戈不寧,皆孫之過也!”卞氏道:“汝祖生平所歷艱險無數,雖虎窟狼群之間,不曾動容,矢石如雨之際,全無懼怯,因此諸臣皆思奮進,今雖孤窮,正需振作,輕易墜淚,非男兒也。”魏主奮然道:“祖母教訓得是,孫兒當往祖廟,願武祖有靈,賜予奇計。”卞氏輕撫曹睿之頭,良久嘆道:“大魏又得其主,不得其時,奈何!奈何!”轉身入內。
曹睿只帶侍衛二人,便往祖廟,告祭曹操靈前,拜道:“孫兒不孝,未能光復社稷,重振家邦,今四面遭敵,巴蜀逢危,名將屢喪,謀臣多亡,孫兒力窮智短,不知如何得保宗廟,復安國家,願祖有靈,知孫之困,解孫之危!”禱祝方罷,陡聽得沉雷滾滾,霹靂連連,將那曹丕牌位震倒在地,狂風陡起,天色忽黑,成都人民關門閉戶,雞顫犬驚。有詩嘆曹睿道:未把蒼天雲霧開,紛紛名將墮塵埃。英魂縱有鞠躬意,白骨徒成鬼火柴。
少帝空懷安國志,明君枉負濟時才。今朝回望關山外,幾處昇平幾處哀?
只說曹睿扶正靈位,祭拜良久,且回宮來,朝堂之上,猶見文臣哭泣,武將悲傷,曹睿笑道:“成都尚有精兵三萬,錢帛糧草可支一年,中華軍雖四面齊至,安能久乎?公等智士勇夫,天下知名,何懼區區小厄乎?”諸臣見魏主安如泰山,心下稍定,皆道:“願隨陛下決一死戰!”群情激揚,早有探馬報入宮中:“關銀屏在南門外五十里紮營。”
魏主問群下道:“關銀屏已到成都,朕當如何?”階下一人應聲而出道:“關銀屏遠來勞頓,今夜正好劫寨,臣願當先破之,折其銳氣!”眾視之,乃虎侯許褚也,都道:“非仲康不能退敵軍也。”曹睿道:“仲康雖勇,臥床已久,雖染病之時,猶訓練士卒,勞累過甚,今關銀屏非無名之將,恐難力敵。”許褚道:“臣受國恩多年,誓以死報。”
曹睿壯之,便教許褚出陣,一人忽出,伏拜於前道:“關銀屏當世名將,女中豪雄,足智多謀,雖然遠來,必有防備,陛下以仲康病軀擊之,無異以卵擊石也。願陛下收回成命,勿得輕出,且思謹守。”曹睿視之,乃譙周也,令其平身道:“朕所仗者,中華雖得蜀地,未獲蜀心,倘若日久,蜀民歸附,朕永無興復之望,此不得不擊也,仲康先行劫寨,朕引大軍隨後接應。先退關銀屏,再徐圖他計。”譙周阻攔不住,只得退下。
許褚領命,便引虎豹騎兵三百,點五千軍殺出成都,原來銀屏遠來下寨,暗自提防,先伏兀突骨、祝融在外,中軍雖陡地遭襲,並不慌亂,各依原位死戰,許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