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9部分

瘋。

那麼,萬章?也不像!萬章說白了就是權貴手裡的一把刀,工具而已,他活膩了敢對自己下黑手?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動機。

那麼,是那個第三人?抑或是咱們的張小郎君以前得罪過的別的什麼人?

正沉思間,門外傳來稟報,主母回府了。

張放將弩矢放下,對榻上的張承彥道:“仲兄好生歇息,我先去了。”

張承彥吃力點頭:“家主萬事小心。”

張放頷首,目注張承彥:“今次多虧仲兄。我保證,這一箭,仲兄不會白受。”

正說話間,遠遠聽到敬武公主的尖聲:“怎麼回事?誰敢傷我兒!我要進宮面見聖上,下旨令司隸、執金吾徹查……”

張放與張承彥相互對視,搖頭苦笑。

進入軒室,張放母子相對而坐。眼見兒子無事,敬武公主總算安下心來,情緒終於穩定。但想到方才見侄兒的模樣,不禁心有餘悸,眼圈微紅。

張放俯首見禮:“阿母尊軀康健,孩兒當真說不出的歡喜。”

敬武公主縱是心憂驚怒,仍不免露出笑意,旋即一臉心疼:“倒是我兒吃苦了,你可從沒吃過這樣的苦啊,還好我兒無恙……”

這就叫吃苦了?張放笑笑,儘管這個便宜老媽關懷真切,但張放內心是抗拒的。讓一個已經有成熟三觀的成年人,突然接受一個“母親”,實在很難。他所說的話、做的事,都只是在演好“兒子”這個角色而已。

張放不想有太多親情互動,不動聲色轉移話題,道:“今日之事,孩兒認為不宜鬧大。”

敬武公主一怔,收斂笑意,蹙眉道:“我兒之意……”

“事件發生地點在距長安十里之外的柳亭左近,當時官道行人不多,幾乎無人目擊,知情者只有我的兩個扈從、御夫及四個家僕而已。”張放斟酌措辭,道,“孩兒之意,府中新喪,朝野物議,值此非常之時,不宜鬧得滿城風雨。最好低調行事,暗中調查。”

敬武公主沉吟一陣,緩緩點頭,欣然道:“我兒當真長大了,思慮果然周全。那麼,要如何暗中調查呢?”

“只讓京兆尹調查,不要驚動司隸、執金吾。孩兒會找人暗中行事。”

敬武公主想了想:“京兆尹麼……嗯,門下督賊曹萬章,此人頗有手段,或可緝拿惡賊。好罷,等會便叫敬臣前去京兆尹府……”

張放欠身道:“緝拿刺客,宜早不宜遲,孩兒入城之時,已先行向京兆尹府報案,想必他們已經有所動作了。”

“哦,這就好。”敬武公主忽然有種感覺,兒子自從回來後,非但形貌有異,連性情也大變。若是兩年前,遇到刺殺這樣的大事,怕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哪裡還能面不改色,從容應對。

不過,對於這樣的改變,敬武公主還是很欣慰的,當下將自己入宮所知相告:“為娘此次入宮,太后、皇后,甚至皇兄都多有告誡,蘭臺亦屢屢彈劾……我兒要做好被削食邑的心理準備。”

張放知道。蘭臺就是御史臺,糾察百官,彈劾不法。他現在頭上頂著一頂“不孝”的帽子,僅靠常例三十六日服喪是摘不掉的,御史臺彈劾是跑不了的。聽敬武公主這麼說,張放反倒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削食邑啊,不讓我削手足就行。

敬武公主驚訝地發現,對諸侯談之色變的“削食邑”,這個兒子居然面不改色,只是隨口問:“會削多少?”

敬武公主強忍不悅,道:“皇后從皇兄那裡探知,最少三百戶。”

三百戶,比當初張放的祖父繆侯張勃被削二百戶還多。而張氏食邑總共不過五千戶,佔了十七分之一,倘若當真實施,將是張氏封侯後最嚴重的一次打擊。

張放其實對這三百戶可收多少賦稅,對富平侯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