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墨秦說到:“……下官此次到白沙邑,只是為清查一樁權貴佔田之事。賑災事宜,周明庭所知遠勝於下官,君侯不妨返城之後召其詢問,當有所獲……”
張放輕哦一聲:“權貴佔田?哪位權貴?”
墨秦淡淡看著少年列侯:“君侯還是莫問的好,有些事,知道了,反而難做。”
張放微笑搖頭:“你想收集證據,然後透過正常途徑上奏疏彈劾?我告訴你,沒用的。”張放邊說邊站起來,雙袖展開,“大漢皇朝,王家其半,汝當如何?”
墨秦怔住,半晌才道:“原來,君侯知道了。”
張放振袖負手,燦然一笑,牙齒白得晃眼:“你說呢?”(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七章 【伏 襲】
張放已經亮了底,墨秦也終於明白其來意,儘管他還沒能完全信任眼前這個年輕權貴,但正如對方所言,王氏崛起勢不可遏,朝堂諸公半為其用,他的奏疏遞上去,能不能聽個響,半點把握都沒有。既然如此,何不賭一把,信對方一回。如果自己看錯了,頂多就是擼官罷了,區區二百石官,丟了又有何可惜?
墨秦反覆權衡之後,拍拍手,喚來僕從:“把我放在騾背上左邊的大袋裡,中間一格的簡牘取來。”
這時張放笑望墨秦:“如今子期還不願開誠佈公談談賑災事宜麼?”
聽到張放直接稱字而不以官職稱之,墨秦心頭一暖,深吸口氣,道:“君侯想必已派人到粥棚看過,貴屬或會稟報‘粥可立箸’,但君侯若早來幾日,遣人觀之,必可見‘粥清可見底’之景象。”
張放不動聲色,發出一連串提問:“緣何如此?有人中飽私囊?是誰?有多少官吏捲入其中,你手裡可有證據?”
墨秦只反問一句:“若下官手裡有君侯想要的所有答案,君侯當如何?”
張放想了想,道:“我不妨透露一點訊息給你——蒙陛下聖恩,增賜我食邑千戶,而這千戶人口,就從河東流民中來。你說我會如何?”
墨秦一直繃的臉終於綻開笑意:“原來如此,墨秦知道該如何做了。”
門外傳來僕人聲音:“主人,簡牘取來了。”
一個時辰之後,張放在前,墨秦在後,走出農舍,看看日頭,已過午後。
張放讓扈從們取來食物,用荷葉包好,在農舍門前的大樹下一一盛放,請鄉老附近及鄉民前來就食。一時間好不熱鬧。
身處其中的墨秦,看著與鄉民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半分貴公子做派的張放,幾疑眼前之人不是長安來的權貴,而是寒門秀士。
一直到末時初,風塵樸樸的彪解與渠良出現,歡快的氣氛才告一段落。
二人神情都不太好看,渠良剛從車上下來,一拐一拐走近,張口欲言,張放豎掌止住。然後向諸鄉民拱手致意,方才移步到車旁,目光一掃,道:“公孫覆沒帶他的賁士來,出什麼事?”
渠良低聲道:“是那個苟參,他說接到皇太后懿旨,要調回賁士。改由河東郡兵扈衛公子。”
居然有這樣的事?張放皺眉,皇太后怎麼管起這檔事來了?旨從中出,越過大司馬府,這不合規矩啊。這事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
張放當機立斷:“走,馬上返回蒲反!”
張放告別殷切的鄉民,登上軒車。這回隨行人員還多了墨秦與他的一個僕人及三個小吏。
……
首陽山西北側有石門,因兩座石巖東西對峙,間開一線,形似石門而得名。在後世,“石門夜月”為當地一景。其後有長十五里的天井峽谷,這裡陡峭的山崖相地挺立,四山合圍,藍天變成一條細線,人如處在井底,其地勢恰似一大鋸解開的板縫,故此當地俗稱解板溝。
張放來時,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