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張放敢向昭君承諾兩年內將她救出苦海,就是因為有這一條規矩。只是他當時還不能確定元帝能挨多久,粗略估計最多撐兩年。沒想到,僅僅半年之後,這位“身體早已被掏空”的皇帝就殯天了。
張放也得以提前一年多實現自己的諾言。而現在,他要找劉驁還第一個人情。
當初救昭君,劉驁可是張放的同謀,雖然這個表弟當時沒說什麼,但劉驁早已心照不宣。等他一上位,諸事底定,立即手詔一份放出令。而籍冊上放出宮女的第一位,就是——王嬙。
看到這個名字,張放懸了半年的心終於落定,抬頭拱手,正要向劉驁表示謝意,卻見劉驁一臉神秘笑意,抬起手,啪啪擊掌數聲。
張放一臉莫名之際,耳聽一陣環佩之聲由遠及近,一個娉娉婷婷的高挑人影出現於殿門,盈盈下拜:“宮人王嬙,拜見陛下、富平侯。”(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容唯君可睹】
昭君!
換在任何一個地方見到昭君,張放只會欣喜,但在此處相見,張放只覺渾身炸毛——萬一劉驁動了心……
劉驁似笑非笑看了張放一眼,頷首道:“宮人王嬙,入見。”
在呂齊的引領下,王嬙趨步而入。但見她身著純白深衣,交領及寬達四尺的水雲袖、裙袂下襬的紋邊,是黑紅相間的雷紋滾邊。深衣裹軀,盡顯妖嬈,裙袂曳地,別具雍容,盈盈趨行,步步生蓮。儘管始終垂首,卻令劉驁欲窺真容之心更熾。
張放的目光幾乎沒朝昭君看幾眼,大半都落在劉驁身上。他知道,劉驁招來昭君,主要是好奇心使然,並沒有其它意思,但是——必須要說但是,就怕好奇心害死貓,呃,害死人吶!
“陛下!陛下!”
“嗯?張卿何事?”有呂齊在場,劉驁的稱呼就比較規範化了。
張放卻沒回答,只掃了呂齊一眼,劉驁明白過來,揮手令呂齊退下。
張放這才站起來,踱到昭君身旁,與她並立,向劉驁揖禮道:“臣謝陛下隆恩,賜予宮人。”
王嬙頭垂得更低了,從側面只能看到她的耳垂髮紅。
劉驁哈哈大笑:“少子不必多心,我只是想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宮人,能令少子如此著緊。”
張放一臉驚訝:“臣豈敢多心?只是按捺不住對陛下的謝意。臣拜謝陛下。”
劉驁指著張放直搖頭,眼皮一撩,對王嬙道:“趁著富平侯還沒把你領走——且抬起頭來。”
王嬙心思靈慧,早已從這君臣二人的對話裡,猜出身邊的富平侯在擔心什麼,嘴角微翹,慢慢抬起頭來。
劉驁的目光也隨著昭君抬頭的動作越來越亮,等王嬙完全露出真容時,劉驁倒吸一口氣,眼睛瞪得溜圓。好一會,目光移到張放臉上,輕籲一口氣,失笑搖頭:“少子啊少子,你這品味還真是……哈,也不錯!”
如前一樣,張放的目光一直盯在劉驁臉上,內心很矛盾——要不要催眠一把?催眠吧,怕引起劉驁反彈;不催眠吧,萬一劉驁對美色的抵抗力低於自己估計……猶豫之下,看到劉驁神情果然異樣。
張放暗暗咬牙,不成,必須行動——就在這關鍵當口,身邊之人吐氣如蘭:“王嬙拜見富平侯,一別經年,此時再見,當真好生歡喜。”
張放目光不由得朝身邊人看去,他與王嬙有過兩次接觸,對她的性格還是略有了解的。這段話應當在出宮後再說才對,在這宣室殿,當著天子的面就說出來,似乎急了些吧……
當張放目光觸及昭君面容時,不由得微張嘴巴——面前居然是一張塗著厚厚脂粉的臉,整張臉如同一張白板,偏偏嘴唇塗得鮮豔如血,看得人心頭髮毛……整一個日本的藝妓模樣。
張放的愕